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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黎在他懷裡探出左手,空空的手腕伸過去,滿眼都是委屈:「昨天洗澡不小心,手鍊掉進下水道了……」
「我們去買新的。」盛牧辭摩挲著她細白的手腕,柔聲說:「挑你喜歡的買。」
那天,他們去買了新的情侶手鍊。
宋黎選的碎鑽鏈,女款是玫瑰金,男款是銀黑色的,她想著,正好能和他的黑金腕錶搭上。
手鍊簡約低調,但能在環扣內側刻下對方的名字。
說不清是不是收之桑榆的感覺,總之,戴上新手鍊的那刻,好似是一個新的開始。
看著他給自己戴上手鍊,又牢牢牽她在手裡,宋黎想到他在病房和外婆說的那句——從今天起,她是我的。
有些事真是不能想當然,還是得要試試的,不試試怎麼知道行不行。
宋黎心想。
就像她擔心在京市隨時看到那位年少成名的應先生,自己會被刺激到。
可萬一有天,她能做到視若不見,甚至見到了依然能夠古井無波呢?
從商場出來,還在路邊,宋黎就站不住地抱上他腰,帶著無限的依賴,軟著聲:「頭好暈。」
「讓你喝那麼多,」盛牧辭摸摸她頭:「帶你回去睡一覺。」
宋黎抬起頭:「你怎麼知道我喝酒了?」
昨夜哭得狠了,剛剛也有哭,她眼睛微微腫著,困頓間含著一點疑惑,懵懂又稚氣。
「昨晚你是不是來過了?」宋黎回想腦子裡殘存的零碎記憶,猜測著問。
盛牧辭指腹撫過她紅紅的眼角,輕笑:「不然呢?除了我,誰還敢給你換衣服?」
早上一睜眼就趕去了醫院,宋黎這會兒才慢慢意識到,自己睡醒時是穿著睡裙的。
他是不是又耍流氓了?
宋黎仰著臉,幽幽怨怨地一癟嘴。
盛牧辭笑著低下頭,啄了下她嘟起的唇,再抵著她的額頭,慢悠悠地繼續說:「還給你洗臉,脫鞋,擦身子,換內衣……」
說著說著就開始無恥了。
宋黎眨眼間紅了耳根,立馬抬手,往他嘴上一捂:「不許說了!」
他笑意泛深,自然上挑的桃花眼帶出一絲色氣,舌尖溫濕,猝不及防掃過她掌心。
電光炸開,宋黎驀地縮回手,人還被他擁在雙臂間,抬眼羞憤地瞪過去。
這人倒還壞笑著,那眼神好似風雅又好似下流,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那天吃過午飯後,盛牧辭就近開到白金公館,帶宋黎到家裡睡覺。
也是真的困了,宋黎枕著他胳膊,一沾床就睡過去,一睡竟就是一下午,再睜眼時,落日輝映著餘暉,窗外一片金麥色。
宋黎揉揉眼睛坐起來,身邊是空的,起床想出去找他,臥室的門一推開,一陣悠揚婉轉的鋼琴聲隱隱約約從樓下而來,漫進耳底。
踩著旋轉樓梯往下走,聽見的音符越清晰,宋黎越感覺到旋律的耳熟。
客廳,那架名貴的亮黑色立式鋼琴前,他坐在那兒,背影挺拔,肩闊腰窄,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遊刃有餘。
宋黎站在他身後,心頓時靜下來。
她回憶起在南迦山的那一夜。
玻璃房二樓,過道都是胭脂粉的玫瑰,落地窗外飄揚著大朵大朵的純白雪花,橘光下,他為她彈奏鋼琴時那迷人的樣子,她依舊記得。
那夜,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她沒忘記自己那時雙眼瑩亮,驚奇地望著他脫口而出——盛牧辭,你會彈鋼琴耶!
不過當時宋黎有多不可思議,現在她就有多理所當然,因為,盛牧辭真的很好。
好到讓她捨不得離開,或者說,她已經離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