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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不抱有期待,故而宋黎愣住少頃,半驚半喜出聲:「外婆。」
那邊沒什麼情緒地「嗯」一聲。
對方慣常不冷不熱,願意接她的電話,宋黎心裡足夠高興了。
她甜著聲:「外婆在午睡嗎?」
「什麼事,要說快說。」老人家似乎一句廢話都不想和她說。
宋黎張了張嘴,失了片刻聲。
「也沒什麼,就是想問問您,最近身體好不好,」宋黎慢吞吞地往下:「還有就是告訴您,我和時聞……分手了。」
對面明顯肅了聲:「什麼時候?」
「元旦前。」宋黎不敢明說具體時間,做錯事般,聲音越來越低:「我和他……不合適。」
安靜秒,老太太恢復那冷冷淡淡的語氣:「分就分了,你自己的事,跟我說什麼。」
這話,宋黎那時很驚訝,還以為外婆會責罵她一頓,再撂下不和靳時聞複合就別再見她之類的狠話。
她一直擔心到今天都不敢坦白。
居然沒有。
宋黎竟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可外婆是我唯一的親人了,」宋黎另一隻手攀著護欄,眼睛垂下去,落到鞋面,喃喃輕語:「不跟您說跟誰說……」
她一有抒情的意思,老太太就丟下句別吵她午睡,然後掛斷了電話。
一如既往,不正面回應她的情意。
好像和她的這份親情是不祥的始源,要避如蛇蠍。
耳畔的手機空餘一段忙音。
宋黎一動不動良久,呼出口氣,慢慢垂落下耳邊的手。
其實宋黎知道外婆為什麼這樣,她還在介懷媽媽年輕時的任性,不聽勸阻,寧願斷絕母女關係,也要為一段虛假的愛情孤注一擲。
所以這個家支離破碎了。
宋黎能理解,但她不是能夠完全坦然接受。
世上唯一的親人都不接納自己,免不了要沮喪的。
宋黎眼底噙出薄薄一層淚霧。
倏而,她感覺有東西在蹭她的短靴,低頭,便見十四不知何時在她腳邊蹲著。
宋黎無意識地激靈了下,當瞬她的確想躲,但轉念想到它曾是盛牧辭的軍犬,一種莫名的安全感油然而生。
還是有些懼意的,畢竟是大型犬,都高到她大腿的位置了,但宋黎強迫自己止步原地。
她微微屏息,試探著喚它:「十四……」
聽懂名字,十四搖了搖尾巴。
「十四?」宋黎又小心喚了聲,她聲線不能自控地染了哭腔,含著一點嬌和嗲。
十四繼續揚著尾巴搖,吐出舌頭,看起來仿佛是在沖她笑。
宋黎沒想到模樣比狼還兇猛的德牧犬,會是這樣溫順善良的性子。
她倏地笑了,眸子一彎,那滴眼淚隨著掉下來。
宋黎抹了下眼角,把手伸過去,緩緩放到十四的腦袋上,見它依舊很乖,宋黎大些膽,摸了摸,輕輕拍撫。
德牧摸著很健壯,卻又如此可愛。
宋黎笑起來。
「十四——」
男人低沉的嗓音自側後方響起,宋黎恍然回眸,看見了不遠處的盛牧辭。
他不知道何時回來了,抱著胳膊斜靠在玻璃門邊,做了個手勢。
命令:「臥下。」
十四接收到他的指令,僅僅一秒,立刻伏倒,臥在了地面。
宋黎沒見過,難免大驚小怪,陰霾頓時全散了,燦爛地笑開來:「好厲害呀!」
「誰呢?」盛牧辭步子悠哉地走過去,往她身邊的護欄一倚。
外套敞著,襯衫痞痞地解了三顆紐扣,他摸了摸自己臉部硬朗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