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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力氣已經這般大了?」
薛嫵嘴裡嘀咕著,慢悠悠地繞步到這顆存在了千年的姻緣樹另一頭。
她低著頭仔細搜尋:「咦,掉到哪裡去了?」
「請問小姐是在尋找此物嗎?」
薛嫵抬頭,面前一隻很好看的手裡正拿著她的紅箋。
「多謝公子——怎麼又是你?」
四皇子無辜地眨眼:「在下怎麼了?若不是在下接住了你這紅箋,它可要落在地上沾染灰塵了。」
薛嫵突然怔住。
昨日她挑燈夜讀書坊新出的話本,那話本中的狐妖與書生便是在月老廟的姻緣樹下相遇的。那貌美的狐妖在極寒之地待了千年,本已修成正果,卻因渴求人間情愛入了紅塵。
薛嫵瞧了一眼面前人俊美的容顏,偷偷紅了臉。
……
簡皇貴妃怔然道:「那便是我們的初遇了。」
昭明帝瞧著她同當年一模一樣的裝扮:「嫵兒一如從前,分毫未變。」
簡皇貴妃搖搖頭,飲了一口酒:「那時臣妾並不知你是當朝四皇子,天家貴胄,如今想來,我們的身份的確天差地別。」
昭明帝執起酒壺,簡皇貴妃按住他的手:「不許喝。」
昭明帝無奈:「天差地別又如何?莫說朕當年只是一個不受寵的皇子,即便朕如今貴為天子,你還不是一樣嬌蠻霸道?」
簡皇貴妃喃喃道:「嬌蠻霸道……」
「可是明明是臣妾先遇到你的,這皇后之位也該是臣妾的,臣妾好不甘心啊!」
昭明帝失笑:「這種話你每月都要同朕講一遍。」
簡皇貴妃將酒壺摔在地上,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都是臣妾做的。」
昭明帝何等聰明,他閉了閉眼,喉嚨仿佛被什麼哽住了:「為什麼?」
簡皇貴妃聲音顫抖:「事已至此,問這些還有什麼用?」
昭明帝瞧著她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倏然低頭看地上的酒壺:「你喝了毒酒?來人,快來人!」
他抱起簡皇貴妃急匆匆地往外跑。簡皇貴妃拉住他:「皇上,已經遲了。求求你,陪臣妾最後一刻吧。」
一滴淚砸在簡皇貴妃的臉上,她費力地抬起手摸了摸昭明帝的胸膛:「皇上的心,最後……最後一次為臣妾跳動了。」
昭明帝啞著嗓子:「朕永遠為你心動。」
簡皇貴妃扯出一個笑:「父親……曾經教導我:人生遼遠,別總……總活在愛恨里。可惜……可惜我不配擁有這麼好的父親。」
五臟六腑已經痛到麻木了,她隱隱約約感覺到有水滴不停地砸在自己臉上:「我……我一介罪人……無法跟你……跟你死同穴了……我……」
她最終沒有說完這句話。
過了很久,又似乎沒過多久。
昭明帝站直身體,一步一步挪到關雎宮正殿書案前,提筆寫了一封信,喚來暗衛。
「你把這封信交給太子。」
暗衛從六歲起便跟著昭明帝了,他既是昭明帝的刀劍,也是昭明帝的手足。
暗衛眼中盈滿淚水,跪在地上瘋了似的磕頭。昭明帝摸了摸他的頭:「你,去吧。」
—
火光四起,昭明帝將簡皇貴妃抱在懷裡,握著她的手:「生同衾,死同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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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三,昭明帝駕崩。
第34章 調包計
國不可一日無君。
宗政泓強撐著在靈前即位,回去便暈倒了。傅白蘞忙著照顧他,攏霧突然走進來:「小姐,景王殿下派人送來一封信。」
傅白蘞小心翼翼地沾濕宗政泓因水米未進而乾裂的唇,轉身接過信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