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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無烈輕輕的一點頭,他手掌慢慢攏過髮絲,至少輕輕拂去了面上的血污,使得自己看起來要體面些。
然後他牙齒一咬,扯下了手掌心那枚玄鐵片,甩頭扔在一邊,落在地上叮咚作響。
其實應無烈一直沒有真正馴服幽骨劍,那把劍才是真正大爺,應無烈不過是侍奉這把劍的奴僕罷了。
所以應無烈手掌上纏著玄鐵片,以此抵禦這把幽骨劍的酷烈之氣。
他始終不敢跟這把劍硬槓,怕太過於衝撞自己的身軀。可事到如今,應無烈也是顧不得那麼多了。
玄鐵片已除,他的手毫無阻隔的握住了幽骨劍。
一股子火熱劍意如此湧來,衝撞應無烈的四肢百骸,更帶來了劇烈的痛楚。
應無烈忍受著這樣子的痛楚,盯著眼前的綠泫,心裡卻有些想笑。
其實自己也可以不選擇這麼跟阿泫比。
一個人如果想要苟,怎麼都能苟。就算自己身敗名裂,也可以忍下來用別的方式捲土重來。修士界忘性很大,一時的議論又算得了什麼呢?只要應無烈能重新起來,今日之事別人都能忘得乾乾淨淨。
可在阿泫這雙清亮的眸子跟前,應無烈終究也是不能保持冷靜,終究感覺心口一種火熊熊燃燒,發覺自己並不能轉身便逃!
因為綠泫總是讓自己失去冷靜,也唯獨她能讓自己忘記冷靜。
他想起自己作為散修,和綠泫在東荒遊歷時候。
那時候一個村子的村民染疾,能醫病的風息花卻藏在了東荒最大的風穴之中。那裡不但風很大,還暗藏各色異獸,十分危險。
便算要救人,摘花的修士也該顧忌一下自己的性命。
可是阿泫卻不管,她一下子跳進去。
應無烈不知怎麼了,腦子一熱,也是隨著跳下去。
綠泫這麼做也不奇怪,她那麼年輕,充滿了耀眼的銳氣,小孩子覺得自己一定是世界中心呢,想要什麼也是一定可以得到。
偏生應無烈是個極端自私的人,他簡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
後來綠泫摘到了風息花,兩人也安全從風洞中離開。
縱然兩人傷痕累累,需要彼此攙扶,可畢竟還活著。
應無烈大口大口的喘氣,他後怕不已,他渾身都在抖。
但綠泫可不是這樣兒,這貨實在是沒心沒肺。當應無烈側頭去看她時候,綠泫居然在笑。
她笑得可明媚燦爛了,一副啊我們果然會贏的樣子,一副自己是這個世界主角的樣子。
應無烈也繃不住了。
應無烈是第一次跟綠泫發脾氣:「你做了什麼,你讓我做了什麼?綠泫,我們會死的。你想要死,可我不會。我的性命比世上許多人都貴重,我還要復興近神一族,我要站在世界之巔,我要報復神裔——」
可剛剛,他居然為了綠泫將自己置於如此危險之地。
綠泫當然不會明白應無烈那複雜且陰鬱心緒。
她一副知道錯了的樣子,當然所謂的錯是她覺得自己過於魯莽,沒把計劃搞周詳。她還覺得師兄面冷心熱,重情重義。
綠泫道了歉,然後抬起頭,真心實意說道:「師兄,我知道你是個好人。」
那時候漫天的星光就這樣投入了女修的眼中,竟使得應無烈微微暈眩。
漫天星子閃爍,眼前女修如此清純和純粹。
應無烈只覺得目眩神迷,心跳得飛快。他想要抱住這個女孩,親親她的臉蛋。
當然應無烈最後並沒有這麼做。
那時候他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大聲警告,自己要離這個姑娘遠些。
他不能去愛她,更不能因為綠泫放縱自己。
他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