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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轉過身,吩咐侍者去準備一杯薑茶,一會兒給先生送進房間裡去。
但是,不等薑茶送進去,先生就自己出來了。
這回,滿身寒意的先生提了兩瓶酒回了臥室。
——
陸執銳睡眠不好的時候,如果空閒的話,的確會小酌兩杯。細微的酒意一浮上來,困意就能被跟著帶起來。
但是今天不行。
陸執銳今天的酒喝得太急了。
他獨自坐在房間裡,一杯接一杯地喝。
喝多了酒說胡話,誰不會?他陸執銳也可以多喝幾杯酒,明天誰還管那個不知好歹的幸熾是誰。
不過是個解悶的小玩意,看在他乖,多留了他兩年。
居然還敢跟他提分開?
他想要什麼自己沒給他?真是個不知好歹的小白眼狼,越是縱容他、寵著他,他就越不知道天高地厚。
陸執銳自己一個人靜靜地喝著酒,漸漸的,居然喝出了一點委屈的情緒來。
不是爭強好勝的挫敗,而是實打實的委屈。
這種委屈不知道從哪裡來,就好像陸執銳真的在他不經意的時候,付出了難得的滿腔真心,結果換來的卻是對方的逃避和遠離。就好像他的這些真心是什麼洪水猛獸,其他人想要都得不到,那個人卻偏偏不放在心上。
陸執銳這個時候也想不明白這些。
他只覺得煩,想到幸熾就煩,但腦子裡卻偏偏全是幸熾。他想不明白,怎麼會有人一個笑容,一個眼神就能讓人記住,記得這麼深,再多的酒灌進喉嚨里,也根本抹不掉。
就好像有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在他心頭扎了根。現在那個人轉身要走,探入他心臟的根莖就扯著他心口的血肉,往外拽著地疼。
陸執銳猛地灌下了一口酒。
他就不信,幸熾真的敢跑。
那樣持續又難耐的疼痛讓陸執銳有點忍不住。他喝著酒,開始在心裡麻痹自己。
他心想,如果幸熾只是因為今天的這點事跟他瞎鬧脾氣,讓他知道了,那他之後一定要好好地教訓他一下,讓他知道恃寵而驕是什麼樣的後果。
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這樣亂鬧。
——
第二天一早,陸執銳還是準時趕到了公司。看著陸總眼底的烏青,季嵐不敢多問,將昨天晚上輿情處理的情況給陸執銳匯報了一遍。
陸執銳坐在辦公桌前,單手撐著額角,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在聽。匯報完工作上的事,季嵐又拿出了一個文件袋,放在了陸執銳的辦公桌上。
「陸總,這是今天早上岳女士送到公司來的,讓我轉交給您。」季嵐說。
剛才還興致缺缺,坐在那兒眉頭緊鎖,像是因為宿醉而沒什麼精神的陸總聽到這句話,按在額角的手猛地放了下來。
「什麼東西?」他看向季嵐的目光有些灼熱。
「我沒有打開。」季嵐說。
陸執銳嗯了一聲,打開了那個文件袋。
幾張銀行卡和一張快遞的運單從裡面掉了出來。
陸執銳向來大方,那幾張銀行卡是他個人帳戶的副卡,拿給幸熾用的。而那張運單上則是岳纓的筆記,說陸先生的那些東西已經寄去了陸先生家。
還有一張陌生的銀行卡,上頭貼著張便利貼,也是岳纓寫的。
她說,幸熾這些年很感謝陸總的照顧和幫助,不成敬意,請陸總笑納。
季嵐眼看著陸執銳的表情陰沉了下去。
他的手划過了桌上的那幾張薄薄的卡片,手背的青筋已經爆了起來。雖然陸執銳的動作很小,但季嵐卻從他手上細微的顫抖中看出,他在忍耐什麼。
陸執銳的確在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