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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彥屈指敲著桌子,壓低嗓音道:「兄弟,有你這樣的嗎?上星期還信誓旦旦跟我說不熟,轉眼戀愛都談起來了,直接轟動全世界!你真是重新定義『不熟』啊。」
「全世界?」容鶴還沒從外面的寒冷中緩過來,淺淡的嘴唇縮在墨綠色的毛衣領里,悶聲悶氣道,「有這麼誇張嗎……」
「你不會以為陸霄遠只有國內粉絲吧,天真。」張彥說著打開推特,「你看看,多少外國友人在線心碎。」
容鶴從衣領里探出下半張臉,沒看推特,而是盯著張彥認真道:「你信嗎,我沒有故意騙你的意思,只是這個事情,真的說來話長,連我自己都還沒整理清楚。」他彎起嘴角,勉強笑了一下,「等以後時機成熟,我再說給你聽。」
張彥聞言愣住。
在他們幾個人的小圈子裡,容鶴永遠是遇事最淡定的那個,時常擔當他們迷茫時的主心骨,鮮少露出如此糾結的神色。
張彥終於意識到這是容鶴的私事,或許有什麼難言之隱,他作為朋友,也不能太過越界。
儘管他實在好奇。因為容鶴和陸霄遠看上去就像兩個平行世界的人。平行沒有交點,除非軌跡重疊。
張彥識趣的閉嘴了。
包間內的音樂緩緩流淌,他跟著哼了一會兒,想到了新話題:「你最近在面試新戲嗎?還是蔣甚主演的那部《崑山雪》?」
被張彥暫時放過,容鶴終於有機會緩解一路而來的口乾舌燥,他吹著滾燙的白開水,用嘴唇抿了一口道:「嗯,我是衝著總導演去的。」
由於是蔣甚的劇,前期造勢很足,所以張彥略有耳聞,也知道導演是容鶴比較嚮往的一位,他點頭問:「戰況如何?」
容鶴雙手捧著茶杯,十指漸次輕扣了幾下杯壁,道:「看選角導演的反應,好像對我還算滿意。」
「那就啥也別說了,直接走一個。」張彥舉杯,「慶祝你大功告成!」
容鶴護住杯口,拒絕碰杯:「還沒出結果呢,『預祝』還差不多。」
張彥不以為然道:「連你這個謙虛過頭的人都覺得導演對你滿意,那肯定是板上釘釘了。」
容鶴道:「凡事都沒個絕對,我怕最後打臉了。」
容鶴一向對自己有著非常清醒的認知,但說話卻從來不說滿,除非拿到結果的那一刻。
張彥知道他這脾性,便也不再糾結,擱下酒杯轉而道:「行吧,不過我可聽說蔣甚是個太子爺,純純的資源咖,脾氣也不太好,動不動就給人甩臉子,狂起來連導演都不放在眼裡。」
「沒關係啊。」容鶴笑了笑,渾不在意道,「反正我試的只是配角而已,那個角色和蔣老師只有一場對手戲。」
「蔣老師……」張彥翹起一邊嘴角「呵」了一聲,不屑道,「你怎麼管什麼人都叫老師啊?叫聲張老師來聽聽。」
容鶴眨眨眼,莞爾道:「演技好的都是老師。」
張彥聽出了容鶴的言下之意,撇撇嘴:「行吧,那我得叫你老師,容老師。」
容鶴臉一熱,制止道:「別亂喊。」
張彥卻仿佛找到了樂子,開始容老師長容老師短,陰陽怪氣的,把容鶴都叫煩了,半天才消停。
窗外北風捲地,兩人煨著一壺咕嘟咕嘟冒泡的熱水,天南海北地閒聊著。
儘管張彥已經非常克制自己的好奇心了,但話題還是時不時落到陸霄遠身上。
容鶴也沒完全迴避,撿一些無傷大雅的內容應答,比如陸霄遠的家裡長什麼樣,再比如他和陸霄遠一同就讀過的那所中學。說說笑笑的。可一旦觸及到某些回憶,他就會立刻岔開話題,迅速得如同在雨滴中躲閃的螞蟻。
這家飯店是張彥朋友開的,醬汁雞腿堪稱一絕。菜上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