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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今是沒有用「人」來稱呼,而是用的「東西」,容殊聽得一愣,所以那喜氣鬼就長這幅模樣?
在葬禮上穿得一身紅,還笑出來,這明顯的突兀感,只要一出現就不可能會被忽視。
然而錢正國卻冷笑道:「沒有。」
「這就奇怪了。」薛今是淡淡看他一眼,指尖無意識地在宴來朝手臂上輕點。
宴來朝頓了頓,詢問:「怎麼了?」
「喜氣鬼凶性太大,甚至能位列厲鬼前三,這種鬼是生前在別人葬禮上突然暴斃,死後怨氣所化,常常身穿一襲紅衣出現在陽間葬禮中,滿面春風,只要對視一眼,生人立刻就會步它的後塵,暴斃在葬禮上……」
薛今是伸手摸了摸下巴,解釋過後,又看著錢正國說:「他說沒有見過喜氣鬼,但身上又帶著喜氣鬼的印記,確實不符合常理。」
宴來朝近日特意去了解過各門各派的術法,鬼怪的知識也有所涉獵,他想了想。
問:「有了印記就一定遇見過,所以錢正國是從喜氣鬼手下逃脫了……他這一劫,算過了還是沒過?」
容殊也看向他,卻見薛今是掀了掀眼皮,十分漫不經心地開口:「都說了,他死期將近。」
錢正國在一旁支著耳朵偷聽,聽到這話,立馬怒上心頭:「胡說八道!」
薛今是笑了一下,眼睛裡卻沒多少善意。
他是想找生意,但這種我行我素嘴巴臭的人,可當不了他的僱主,命不是自己的,誰丟了誰後悔去。
薛今是隨意揮了揮手:「還有一星期,沒能得手的喜氣鬼就會找上門來索命,在那之前你可以想想還有什麼心愿未了,抓緊時間去完成吧。」
宴來朝碰到他微涼的手,徑直去替他理了理領子,把張開的衣服合攏。
「空調太涼,衣服穿好。」
薛今是沒好氣地把他拍開。
錢正國被氣了個要死,他站起來對容殊一擺手,陰陽怪氣地說:「容總也不必再勸我接受他了,我看啊,不是我不想要,而是有的人瞧不上我的戲。」
「嗤!我就先離開了。」
他啐了一口,轉身直接出了休息室。
容殊沒有挽留,轉頭低聲問薛今是:「薛先生,這鬼可以辦法消滅?」
「沒有辦法。」薛今是面對容殊的時候,倒是臉色好了許多,但給出的答案還是讓對方心中一沉。
宴來朝點頭應和:「喜氣鬼凶名遠揚,尋常玄門之人碰見了自身都難保,即使我們有方法解決,錢正國不配合,那也神仙都救不了。」
見他說了,薛今是便道:「如今我即使出手,也最多只有兩成的成功率。」
「容先生還是先想想怎麼辦吧,導演一死,你的那部電影可就要胎死腹中了。」
容殊一貫臉上帶笑,但這時候面色很沉。
他搖頭嘆息:「電影都是其次……人命才應當放在首位。」
他們的對話明明每個字都很普通,但組合在一起卻讓白妍如墜寒潭。
她眼裡神色不可置信,又帶了一絲恐懼,轉頭看向她認為最不可能撒謊的人。
白妍艱難出聲:「容先生……所以錢導真的是……撞鬼了?」
容殊看著他,隨後遲疑地點了點頭,薛先生幫過他們家,即使沒有看到,但容殊也無條件相信薛今是。
白妍立刻渾身一軟,差點栽倒在地上。
「……這世界上,竟然真的有鬼……」
她喃喃道,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已經要在恐懼中崩塌了。
薛今是感覺有些意興闌珊,他收手的時候,指尖一不小心勾了勾宴來朝的手指,絲毫不覺得自己這動作有些曖昧,面色如常地說:「沒意思,出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