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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孤鴻愣了下,覷眼看著他,實在不知道自家外孫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怎麼又突然改口了。
這到底是咋回事啊?
白淵道:「我每日祭拜白玉如來,焚香沐浴,誦經拜佛,雖在鬧市,卻猶如隱居,身雖未出家,心卻已出世,所以母妃對我而言卻是女施主,外公對我而言便是老施主。」
華孤鴻聽得頭大。
敢情外孫這「佛癮」還沒消……
他心底忽地生出一種「要不,揮兵南下,讓十萬鐵騎踏向南國,滅了那四百八十四佛寺」的衝動。
但他和華妃一樣,極其善於在眼前這個外孫身上挑優點。
很快,他想到這外孫居然還叫了他「外公」,而從前是不叫的,這就又開心起來,心底暗暗道:「淵兒比之以前已經有了巨大的進步,這就很好了!
一口吞不下一個胖子,慢慢來,慢慢來便是了……」
於是,他也不生氣了,笑呵呵地入座,然後問:「那你第二聲為何又叫我外公?」
白淵坐在他身側,然後微微仰頭,開始娓娓道來。
「今年年初,深冬臘月,我曾去荒山,意圖以這入世之身合了出世之心,從今長伴青燈古佛,再不問世事繁瑣,然而……我病了。」
華孤鴻點點頭。
一旁的曹沁卻未入座,只是站在老將軍身後,猶如一尊冰冷的雕像,時刻維持著清醒和冷靜。
小郡主則是早就完成了「換臉大法」,在一旁顯得又溫柔又賢淑,秋水般的眸子裡含情脈脈,十秒里倒有七八秒在看著白淵,顯得格外的綠茶。
曹沁在專心聽著,她早就聽聞這六殿下的荒唐之名,今日一見,果真是名副其實。
小郡主也在聽著,之前演練快結束時,白淵說他想到了一個能夠加深效果的故事,但時間緊急那時便沒說,所以小郡主心底是比較好奇的,這小小僕人能夠說出什麼故事?
不過,很顯然,這小小僕人也是有才華的,否則不至於在之前說出「夕陽無限好」、「雲在青天水在瓶」以及「旅人、虎蛇和蜂蜜」這樣的詩句和故事。
所以,小郡主對他也是有信心的,同時也是真的期待。
周圍的焚香,小福子等人也進入了「聽故事」模式。
尤其是焚香,這位小侍女可是對那一夜的故事印象猶深。
所以,一時間,整個廳堂竟是鴉雀無聲。
白淵眸中露出回憶之色,用頗有磁性的聲音道:「那一天,荒山廟宇之外大雪紛飛,走出廟宇,那積雪厚的能覆過人膝。
我病了,病的很重,發燒咳嗽頭暈目眩。
安雪勸我多喝熱水,於是我喝了很多很多,卻還是無用。
那一晚,我輾轉難眠,於是默誦佛經,希望佛祖能夠聽到我的聲音,被我的誠意打動。」
曹沁壓在斗笠下眸子露出愕然之色……
這太荒唐了……
她不是沒見過僧人,但僧人也沒有這樣的。
不。
僧人是決計沒有這樣的。
南國作為佛土,而她在南國邊境,平日裡會遇到不少僧人,自是見多識廣……一時間就覺得這六殿下簡直是荒唐到沒有邊際了。
白淵繼續道:「那一晚,我於青燈焚香,白玉如下邊虔誠誦經,或許因為發燒,竟是不知不覺睡著了。
夢裡……我成了一個旅人,跋山涉水,不遠萬里,尋找真佛。
然後,我終於見到一座古剎,其中香火裊裊,香客穿梭,僧侶忙碌,格外氣派,而就在古剎的大雄寶殿中央卻是立著一個披著袈裟的老僧。
我急忙上前行禮。
老僧問我『緣何而來』。
我答『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