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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平常,說不定她會與陶心荷悄悄說說,自己剛從娘家得來的生子秘方。如今卻不合適了。
陶心荷逐一點過後,看吉昌伯並沒指明這些東西分別贈予誰,便以商議的口吻說道:「既然對方說是給薔娘賠罪用的,依我看,除了這個泥人給你留著做擺設或者手邊把玩,其他物件,都送到薔娘院落,弟妹,你說如何?」
想必是大姑姐感受到自己流連在胖娃娃上的視線了,洪氏深深佩服陶心荷觀察入微,領情後,補問一句:「大姐,您不挑走幾樣麼?」
陶心荷笑著搖頭,她一向物慾寡淡,對這些不實用的東西沒什麼執念,有也可,無也罷。
既然分派好了,她款款起身,準備回去自己院落。
這時,洪氏突然說是腹痛,捂住了肚子,「哎呀」不止。
陶心荷連忙扶住弟妹,往床上安置,分配僕從去請大夫、去找訪友的弟弟。
一個時辰之後。
「我要當爹了?我要當爹了!」陶沐賢在院落空地里,手舞足蹈,半晌都停不下來。
陶心荷邊將衣袖捋平順,邊從屋裡走出來,對陶沐賢比出噤聲的手勢,帶著笑意吩咐說:「弟妹剛睡穩,你別吵到她。」
陶沐賢使勁點頭,抬手捂住自己的嘴,但是喜悅明晃晃地從他眼睛裡流露出來。
是啊,孩子,哪對夫婦不盼著呢?
她和顧凝熙,從去年八月滿了婆母三年孝期開始,也是期盼過、暢想過生兒育女的。
幸好沒有,不然此時便會為難了吧。
陶心荷垂首看著自己手腕上的碧翠玉鐲,輕輕撥弄,告誡自己不要想。她手腕上有一圈不太明顯的抓痕,是洪氏方才留下的。
洪氏初初懷胎,自己還不知道,前幾日和弟弟還同了房,今日便肚疼,大夫說胎相不穩,嚇得洪氏臉都發了白,緊緊抓住身側大姑姐的手,用力之大是她自己都沒發覺的。
聽聞大夫說,需要臥床靜觀半月,日日煎服保胎藥,期間不出意外,應該能保住胎兒,洪氏連連應聲,當即躺平。
然而她還是惶恐,便求陶心荷陪陪她。
陶心荷先是輕聲呢喃著勸慰洪氏,後來發現自己說一句,洪氏跟一句「萬一呢?」「若是保不住呢?」自己將自己嚇個夠嗆。
陶心荷便換了方式,坐到洪氏床頭,勸她睡一陣,哼起了不知名的曲調。
洪氏緊緊攥住大姑姐的衣袖,心底突然踏實了,不知怎地生出了依賴,後知後覺體悟了夫君的心情,大姑姐就是又奇妙的、令人安心的力量。
聲音越來越小,陶心荷看洪氏闔眼睡著了,逐漸停下哼唱。
不過衣袖還拽不出來,她微微一動手臂,洪氏也跟著轉頭擺手,陶心荷只得枯坐在弟妹床頭半晌,等確認洪氏呼吸平穩正在熟睡,才一點點、極微細地抽出衣袖,同時眼疾手快往洪氏手心裡塞了一塊帕子。
出房來,陶心荷被弟弟的興奮感染,輕輕說:「沐賢,恭喜你。好好體貼弟妹,正不安呢。」
陶沐賢拍胸脯應承,想到房中娘子,又迅速壓下音量。不過他忽然想到一事,期期艾艾了半晌,眼見陶心荷身影到了院門口,終於忍住窘迫追過去,閉住雙眼向著陶心荷提醒:「姐姐,若是你有了身孕,還要和離麼?」
陶心荷聞言一怔。
沉默片刻,她才勉強回神,拍拍弟弟上臂,說道:「多謝沐賢。和離書都送出去了,你怎麼還有疑義?再說,姐姐身子自己清楚,沒有你擔憂的事情,別胡思亂想。」
她安撫了弟弟,慢慢走在鵝卵石鋪就的小徑上,按照「如果有孕」想開去,不知不覺偏向,踩到路邊泥土中,身後的晴芳連忙扶了她一把。
「晴芳,你還記得,我上次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