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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七七怏怏應下,管家眉飛色舞。
回到顧府,顧凝熙終於沉靜下來,想這休沐一天發生的種種。
仇家總算有了線索,雖然他還不曉得怎麼用。
吉昌伯,卻令他如鯁在喉、輾轉反側。
和娘子一句一句的談話,也在他耳邊迴蕩。漸漸地,扎心的話語內容淡去,只留下娘子悅耳明脆的音調,顧凝熙微笑起來。
猛然間,顧凝熙想起,娘子和吉昌伯,是在操持寧娘婚事時候認識的,是二嬸帶著他和娘子,去吉昌伯府拜訪時候,兩人初見的!
再無睡意,顧凝熙召來管家,平平吩咐道:「勞煩明日到我二叔府上去一趟,就說,我明日下值後前去拜訪,為寧娘婚事添些力。」
第60章
程士誠連做了五六個晚上的噩夢。
而且, 夢境仿佛是連續的,漸漸串起,寓示著他有可能的另一番人生。
在夢中, 他聽說義子程嘉為自己找到了媳婦, 父母出身不顯的顧氏,好歹祖父曾是丞相。
他因為戰場遺傷一蹶不振,頹唐多年, 覺得人世間沒滋沒味。知道自己要做公爹後, 情緒一樣波瀾不大, 只是覺得,需要按部就班幫義子操持,娶回娘子來。
在夢中的永盛三年正月初六, 女方如約而至, 浩浩蕩蕩來了一群人談事,有姑娘顧氏的親父母, 還有姑娘的三叔、三嬸、大堂兄、大堂嫂, 乃至兩三個堂姐妹。
程士誠像是霧裡看花一般觀察著夢中的自己, 擰著濃眉, 只是低頭飲茶, 將不耐煩表現得淋漓盡致,塞滿伯府花廳的客人們, 只有顧凝然一個七品翰林院編修是個官身, 然而包括此人, 一群顧家人, 要不就賊眉鼠眼四處張望, 要不就畏手畏腳噤若寒蟬,沒有哪個是上得了台面的。
程士誠在床上翻來覆去, 隱約感覺夢境不對,他明明是在這日見到了一個令他激盪不已、魂牽夢繞的女子,是誰呢?為何沒有出現?
夢境中的他,厭世一般在上首坐著,好像下一瞬就要拂袖而去了,然而原本背景音一般的女眷們之間寒暄,莫名變得聲聲可辯:
「他二伯娘,你找我們出面幫寧娘撐場子,算是找對人了,唉……都是一家子骨肉,我們可不會像是熙哥兒夫婦,推三阻四的。」這是尖酸高調的女聲,程士誠確定自己並沒聽過,怎麼會夢到?
「多勞煩他三嬸,熙哥兒他們,也是事出有因。聽說年前快封印那日,禮部尚書帶著大部分下屬出去喝酒了,皇上突然想找幾本古籍對比著看看,到禮部傳喚,只有咱們老實頭兒熙哥兒留守衙司,就到皇上御前應答了。皇上聽著高興,這不……就將古籍整理的重擔交給了他。」
「呸,就他顧凝熙能耐啊?我夫君顧凝然就是差個機會而已。」
「對對對,顧家子孫怎麼會差。只是皇上要的急,禮部其他人又坐干岸不給熙哥兒幫忙,他和荷娘足不出戶,天天忙著呢,這個年都沒過好。我去他們府上時候,看荷娘陪熙哥兒也辛苦,兩人都熬出黑眼圈了,就沒提寧娘的事情。要不然,以荷娘的熱心腸,今日這場合,必然能請她一同過來的。」
這道多少熟悉的中年女聲,令他在床上呼吸平穩了些許,最重要的,是「荷娘」二字,像是熨帖良藥一般,安撫了程士誠。
只此一晚,回顧夢境時候,程士誠還不以為意,只是醒後啞然失笑,想想若非義子婚事,顧如寧娘親託付對了人,自己真就未必見得到陶心荷。
他遇到阿陶確實幸運,印證著緣分二字。
感慨著命運,程士誠白日裡又送了些鮮亮布料到陶府,果不其然被退回。
為了伯爺已經與陶府門房結拜成異姓兄弟的下人,順口稟報,聽說顧司丞這幾日老往陶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