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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那麼一前一後地走著，院子太小，就走到了外面。西湖邊上風景一直都是美麗的，就算到了冬季也別有一番風情。可是兩人都沒有什麼欣賞風景的興趣，走了好一陣子，楚留香終於有些受不了了，他停下腳步，忽然發現自己竟然就站在那斷橋之上，極佳的耳力甚至可以讓他聽見不遠處的院子裡打鬧的聲音。

他嘆了口氣，終於打定主意，轉過身來看到一臉泫然欲泣模樣的蘇蓉蓉，還是開了口，「蓉蓉……」

「楚大哥，你怎麼總是忘記掉我們的約定。」蘇蓉蓉一臉哀傷地看著他，沒有多說什麼，卻比說任何話都要來的有用。一個女人委屈的時候，那份風情是什麼樣的時候都及不上的，更別提那女人還是為了你而委屈的。

若是往常，楚留香一定會上前安慰她，但是現在卻沒有，他只是隔著幾步遠地看著她，語音雖然有些不忍，但是卻堅定不移，「蓉蓉，我有了喜歡的人。」

「楚大哥！」蘇蓉蓉幾乎不敢置信，「你，你說什麼？」

「我有了喜歡的人了。」楚留香看著她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依然堅定地說道，「我打算跟那個人共度一生，所以，很對不起！」

「……你……你可還記得，我小的時候，你明明說過，等我長大了，一定會娶我為妻的。」蘇蓉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我盼了那麼多年，一直都在等著你兌現承諾……而你現在卻對我說，你已經有了心上人？」

「對不起。」楚留香唯一可以跟她說的，也就只剩下了這個。他張了張嘴唇，有心還想要說些道歉的話語，卻還是沒有出聲。

「對不起……我這十幾年的等待，最後卻只剩下這麼一句話嗎？」蘇蓉蓉的眼淚掉了下來，兩行熱淚滾落在臉頰上，帶出晶瑩的淚痕，「我不想聽你說對不起！」

「蓉蓉，你其實是知道的不是嗎？我這麼多年下來，從來都是將你們當成我的妹妹的。」楚留香沒有上前安慰，反而說出了最打擊人的大實話。

是的，蘇蓉蓉其實也一直都很明白，一個人若是真的喜歡另一個人，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跟其他人傳出風流韻事來。

「……那麼，起碼告訴我，那個人是誰……」蘇蓉蓉垂下頭來，眼淚從臉上滾落，滴到胸口，在衣服上滲開一片濕暈。

一路上經過的人紛紛用不滿的眼光看著楚留香，對他居然讓一個如此美麗的姑娘哭泣而感到不滿。楚留香自己何嘗不是如此，只是他更清楚，有些事情，當斷不斷，日後只會讓所有人受傷。

「你認識的，就是阿然。」楚留香說的話，卻讓蘇蓉蓉猛地抬起頭來。

「你，你說什麼？」蘇蓉蓉驚奇地抬頭看著他，「你說……是誰……？」

「是陸巍然。」楚留香的臉上在這期間的對話裡頭一次露出輕鬆的表情來。

「你，怎麼，怎麼會……你竟然是喜歡男人的嗎！？」蘇蓉蓉的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第59章

陸巍然做完晚飯卻還沒有看到楚留香他們回來，便有些好奇地走出門去。他才剛打開門，一個女人就那麼沖了過來，筆直地衝進了他的懷裡。

「咳咳，你沒事吧？」陸巍然咳嗽了兩聲，一低頭就看到滿臉淚水的蘇蓉蓉哀泣地垂著腦袋，看到自己居然撲進了他的懷裡，臉色也是一變，強打起精神來從他的懷裡走出來。

「我無事，讓你擔心了，十分抱歉。」蘇蓉蓉用手絹擦了擦眼淚，強笑著說道，「還要再等一下才會開席吧？我先去休息一下。」

她說完，便匆匆忙忙地掩著臉朝著客房跑過去。

「那個，後院有熱水……」陸巍然只來得及說這麼一句，就看到對方的背影一頓，然後微不可查地彎了彎腰作為行禮，隨即便繼續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