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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馬還在瘋一樣地向前跑去,眼看著就要越過獵場的圍欄。獵場外雖有一大片空地,可看這馬發瘋的樣子,想穿越那片空地奔進後花園,也不過是轉瞬之間的事情。
毓瑒咬咬牙,做了一個極為大膽的決定。
他揪緊韁繩,用盡全身最大的力氣,強硬地讓馬拐了一個方向。
之後他和這匹馬一起,重重跌倒在地。
摔得嚴重,但身上裝備齊全,沒受什麼傷,只有左邊肩膀有些疼痛,大概是從馬背滾落時挫傷了。
但這事把尹修瑾嚇壞了。
他搖搖晃晃跑到毓瑒身邊,哭得差點背過氣去。
阿瑾以為是自己驚擾了那匹馬,才害得毓瑒好端端地遭遇這種無妄之災,不管毓瑒怎麼安慰都沒用。
過度的驚嚇和恐慌讓他當晚高燒不退,燒得迷迷糊糊時還在說胡話,生怕皇上因為這件事要殺他的頭。
尹修瑾斷斷續續病了小半個月,徹底恢復過來時,不知是受驚過度還是真的燒壞了腦子,居然把這件事忘了。
他只是舉著左手問毓瑒:「我這兒怎麼多了一塊疤呀?你是不是趁我生病,偷偷打我?」
關於這件事的恐怖記憶消失不見,可對騎馬的恐懼倒是深深刻在了心裡,甚至每次坐馬車都要做足心理準備。
如果說這件事情還可以用「阿瑾長大了,早晚有一天能克服對馬的恐懼」來解釋,那關於他和十二皇兄的事則更讓毓瑒百思不得其解。
阿瑾和皇兄的事,是毓瑒無意間發現的。
最早只是覺得奇怪,好像只要他倆同時在場,阿瑾就會變得很不自在;而當皇兄離開時,阿瑾偶爾又會露出一種像是悵然若失的神情。
後來某年的春節宴席,阿瑾不知何時偷偷離了席,毓瑒等了許久都沒見他回來,索性起身去尋他。未曾想他在花園裡看到十二哥坐在地上,頗為親昵地靠著另一位男子的膝。
那男子背對著他坐在石凳上。他彎下身子,和十二哥接了一個淺淺的吻。
月色昏暗,人影依稀,毓瑒卻分明知道那人是誰。
那之後,不知是自己表現得過於明顯,還是阿瑾真的有意在疏遠,又或許,年少的友情一旦摻雜了別的慾念就會變得不再純粹。總之,他和阿瑾走得越來越遠了。
像那些「張嘴閉嘴都是十二哥」的妄言,根本就不曾發生過。
阿瑾……很不對勁。
沈海遙回到府中,越想越覺得今天和毓瑒的交談處處都是破綻。
想要在熟悉的朋友面前頂替某個人,實在是很難。
他還來不及再仔細考慮一下,褚鶴跑出來跟他說了一件事。
「海遙,我好像知道八皇子的毒是怎麼下的了。」
據褚鶴所說,八皇子平日的飲食比較固定,口味單一又清淡,廚師們都是原先皇后宮中小廚房裡出來的,從小吃到大,從沒換過人,應當不會是下毒的人。
八皇子思來想去,提到了一種可能性。
幾年前他去某地賑災,結識了一位當地的醫女。那名女子心地善良,為人也大方,經常義務為災民看病。
八皇子覺得此人可用,賑災結束後便帶回了京城,之後便一直留在府里。
這名醫女名喚洗華,不僅醫術了得,還做得一手好糕點,八皇子很愛吃她做的榛子酥。
後來八皇子日漸病重,洗華時常為他施針緩解疼痛。
「這毒應該是下在了榛子酥里,只要進了王府,稍加打聽便可知曉八皇子喜歡吃什麼,再根據他的口味做些點心,下毒是輕而易舉的事。至於施針,目的則是為了加速毒素的流動,以及緩解毒發症狀,掩人耳目。唯一的問題就在於——沒有證據。」褚鶴說,「僅僅靠著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