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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不會因你的努力而改變, 命運也不會因你的掙扎而脫軌。
這就是他從小受到的教育。
「嗨,老哥。」
水車下的女子抬手對他打了個招呼,她的聲音在曠盪的地下山洞裡被轟鳴的水聲所掩蓋,若不是他聽覺靈敏,幾乎要聽不到。
「這麼大規模的水力機械我還是第一次見,應該說不愧是能把地下挖空的荒野女巫嗎?」
房其珩頭也不抬的說道,她正忙著給自己卸妝,用來改變臉型的填充物被一一取下,事先準備好的手帕上沾滿了擦拭下的灰黃色顏料,等到她一通忙活完,露出的就是與之前平平無奇的女哨兵截然不同的俏麗面容。
平心而論,她與房其琛並不如何相似,與兄長繼承自母親的艷麗容貌不同,她倒更像是權貴家中精心養育的嫻靜淑女,帶著令人鬆懈的知書達理,可當你與她真正接觸,就會發現這只是外貌帶來的錯覺而已。
房其琛走到距離她五米的地方站定,轉動的水車讓他的耳膜隱隱作痛,與早已嫁人的妹妹不同,依然保留著單身漢身份的他可沒有一個綁定的嚮導可以調整五感。
「老頭子和老太婆可真過分,」房其珩右手把用完的道具掃到了一邊,左手在衣兜里開始摸索,「明明知道老哥和我十多年沒見了,碰面後竟然不是感人肺腑的重逢而是大煞風景的你死我活,有時候真懷疑他倆到底有沒有把咱倆當人看。」
房其琛聞言聳了聳肩,對於妹妹的問題,他竟然不能給出一個否定的回答。
當軍刀當的久了,有時候連他自己都不把自己當人看,更別說哨兵和嚮導本來在世界範圍就不享有基本的人權。
這大概也是血色蒼穹越來越壯大的原因——士兵叛逃已經成為了各國無法掩蓋的醜聞。
當然,血色蒼穹也不是什麼烏托邦,他們做的大部分事情,似乎都可以用「泯滅人性」來簡單概括。
可到底泯滅的是普通人而不是哨兵與嚮導。
「要先來一場感人肺腑的重逢嗎?」他冷靜的說道。
「不了,不了,沒有氣氛了,」房其珩終於把東西從兜里掏了出來,那是一支無比眼熟的水晶藥瓶,裡面的淡紫色液體隨著女子的動作而晃動,「大家時間都很寶貴,咱們先辦正事吧。」
「這是你找了清道夫想要從我那裡偷的藥劑——」
「是從勞倫斯那裡。」房其琛糾正道。
「我不管,反正勞倫斯那裡有血色蒼穹的贊助,我們出了大頭,這就算我的東西,」女哨兵站起身,將藥物在青年面前晃了晃,「我知道老頭子打著什麼主意,不過我一直都不是聽話的好孩子,反正那個人渣拿到了這玩意兒不是去搞屠殺就是去玩滅絕,他要是拿不到,還能算我做了件好事。」
「來吧,老哥。」
她一把脫下了外套,露出了裡面的黑色背心。
「按照我們叛軍的規矩,你贏了,這瓶藥就歸你,也算是拯救了世界,你輸了,那我就拿回去讓老頭子四處發瘋。」
「吼——」
健壯的花豹憑空出現在女子的身後,長長的尾巴掃著地面,儼然蓄勢待發。
房其琛抬手解開了襯衣最頂端的扣子。
「你錯過了我的婚禮。」房其珩說這句時像是在撒嬌。
「你長大了。」他回道。
率先發動攻擊的是花豹,它一上來就衝著青年來了一個飛撲,被後者側身躲過後在地上劃了一個圓弧,緊接著又是一次撲擊,房其琛矮身閃過精神嚮導的第二次攻擊,回身用胳膊架住了女子的肘擊,對著她的腹部一個屈膝上頂,迫使後者持有的藥瓶直接脫手,飛到了半空。
見一擊失敗,房其珩掙開兄長的束縛,雙臂撐住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