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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擋了組委會道路的幾人都穿著藍黑色的軍服,為首之人還套了一件同色的大衣,身材纖細高挑,黑色的長捲髮垂落到胸口,明明雙方隔著不短的階梯,卻讓你覺得已經被對方給刺了個通透。
整個王國,唯有一人能擁有這等身姿——傳說中的一號哨兵。
晏菀青眨了眨眼,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意識在瞬間分成了兩半,一半嚷嚷著自己要立馬退役去當預言家,說一號從天而降就從天而降,說婆媳戰爭就婆媳戰爭,怎麼混都能吃香喝辣,另一半則從陳洛懷疑到身旁的中年嚮導,搞不清楚到底是誰在偷偷給這位大人通風報信。
而當她的兩半意識瘋夠了重新合二為一的時候,不祥的預感卻盤踞在了女孩的心間。
一號哨兵不應該在此時此刻此地出現,因為這代表著他們根本就沒有慢慢籌謀的空餘。
「一號大人,您不該出現在這裡,」身旁的中年嚮導說出了晏菀青的心聲,可他想要表達的意思卻與她差了十萬八千里,「您作為涉案人員的家屬,按照規定,必須進行避嫌。」
「有什麼可避的,反正結果你們都已經商議好了。」
與嫵媚的外表不同,一號的嗓音帶著輕微的沙啞,她說話時尾音乾淨利落,令人聯想到雪亮的刀鋒,只見她幾步跨下樓梯,走到了二人面前,對著渾身僵硬的中年嚮導輕蔑一笑,抬手把他推到了一邊。
「放心吧,我不是來找茬的,」她漫不經心的說道,右眼角下的淚痣在夕陽中美的驚人,「只是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好不容易帶回來了一個姑娘,我這個為人母的來把把關罷了。」
「大人,晏中士將作為黑街案的證人參與審判。」中年嚮導眉頭打成了一個死結。
也難怪他會如臨大敵,作為王國排名第一的哨兵,眼前的女人是所有哨兵的頭狼,一旦她下令,難保馬車裡的哨兵們會在狼群效應下做出什麼舉動,若是真的捅出簍子,恐怕整個第一法院都會被大總統遷怒。
「既然如此,我是不是應該立馬把他們兩個灌了藥然後關在一輛馬車裡?」一邊打量著眼前過分鎮定的女孩,一號哨兵一邊勾了勾唇,「畢竟我也到了想要抱孫子的年紀了,眼看兒子就要沒了,有個孫子也挺好啊。」
中年嚮導聞言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倒是晏菀青心中的不祥預感越來越濃。
「我聽說他們弄丟了你的分配通知,」一號哨兵對女孩說道,她的口氣客氣又疏離,完美的符合「通情達理的大人物」這一身份,「這是軍部的失誤,我們會為此負責。」
然後她不再看晏菀青,對著略顯侷促的中年嚮導說道,「你放心,我房暄容的兒子,若是沒本事,死了就死了吧。」
說完,她扭頭便走,從頭到尾都沒有往緊閉車門的馬車方向看上一眼。
目送一號及其下屬的身影消失在法院門口,精神高度緊繃的中年嚮導明顯的鬆了一口氣,他神情複雜的看了晏菀青一眼,隨後對著身後的馬車招了招手。
「吱嘎。」
緊閉的車門一下子彈開,戴著鐐銬和項圈的青年在士兵的簇擁下從容下車,似乎半點沒有被母親絕情的發言所影響。
「庭審快要開始了,請吧,長官。」男子今日第一次開口對青年說話,語氣竟是面對其他人時截然不同的客客氣氣。
「應該是我稱呼您為長官吧,少校,」房其琛的聲音一如他的神情般平穩,「我早就被削除了所有軍銜。」
男人沉默了一下才回答了他,「……您救過我,在前線的時候。」
「是嗎?」房其琛輕笑了一下,「我已經忘記了。」
然後他邁開腿,邁過了肅然的男子和沉默的女孩,徑直走向了法院。
晏菀青的目光死死的鎖在房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