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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久安不明就裡,但也不敢多問,立刻著手去辦。我其實也不知道為何想著留下肖像畫,或許是父皇在夢中用肖像圖給了我一個全壘打,讓我覺得這好像有什麼暗喻。可惜我太愚鈍,就算真有什麼不可說的秘密,我也猜不出來。
六弟問我要不要叫丞相來再想想主意。老爹生前並不喜歡收藏古董,留下的那些個值錢的寶貝多半都是各地進貢的,本就沒有多少。就算全賣了,估計也不夠用。
我也很想叫鍾伯琛來,但也不知是不是虛榮心在作怪,我總覺得這位占了我大便宜,坑死我二哥,還擅作主張暗戀我的大兄弟有點飄。我若主動去找他,反而顯得我離不開他,多沒面子。
只是面子不能當飯吃。我雖然拉不下臉去找他,但可以讓六弟給他捎個話。六弟終於有了能完全勝任的差事,樂滋滋的溜了。沒到倆時辰又跑了回來,回稟說鍾伯琛覺得變賣家產是個好辦法,但是要用個合適的方式去賣。
沒過一會兒,狗腿子徐長治跟我咬耳朵,說有人看見鍾伯琛私會了戶部尚書,倆人在丞相府里嘰喳了半天,好像在謀劃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總之戶部尚書離開時紅光滿面,精神煥發。
我饒有興趣,安心等鍾伯琛再出損招。果不其然,第二天清晨,戶部尚書當便在宮門口擺起了地攤,把前來上朝的群臣給堵在了門口。他把老爹那些個玩意全拿出來亮相,然後坐地拍著大腿哭。先是哭我有多麼多麼孝順,忍痛把先帝的遺物拿出來時,悲傷到吐了血;接著又哭國庫赤字,我為了節約開銷,身有重疾卻連肉都捨不得吃,又餓吐了血;最後腦袋拱在地上,一個沾衣十八跌嚎啕起來,說他愧對先帝,讓他本就不多的遺物流落民間,不如一頭撞死在宮門上。
群臣們面面相覷,心裡嘀咕這攝政王莫不是個噴壺,一天到晚的吐著血,也沒見他薨了。正想著,吏部尚書一聲&l;悲乎哀哉!&r;,然後打袖子裡掏出個大銀錠子,塞到戶部尚書手上,眼裡滿是淚光:
&ldo;攝政王殿下為了國家嘔心瀝血,臣等做臣子的怎可冷眼旁觀!這是我省了一年的銀子,本打算留著給小兒子娶媳婦的。如今國難當頭,還是先捐給國庫吧!&rdo;
戶部尚書把鼻涕往吏部尚書的袖子上抹,嘴裡說著這怎麼好意思,手上卻已經把那銀子給塞懷裡了。據目擊者稱,吏部尚書一臉的肉疼,浮誇又真實地跟他抱頭痛哭了起來。
站在外排吃瓜的兵部尚書忍不住問出聲:&ldo;你小兒子不是才六歲嗎這就準備著娶媳婦了?我家閨女都快二十了,也沒急著出嫁啊&rdo;
然而有些事看破不說破。群臣們面對著哭得撕心裂肺的戶部尚書和吏部尚書,到底也不好意思空手進宮。於是紛紛從袖子裡往外掏銀子。有些沒帶夠錢出門的,只掏了幾個銅板出來,遞給戶部尚書的時候,被拒收了。美名其曰:&ldo;你太清廉了,我不忍心收。&rdo;
於是這些個沒帶錢的乾脆打手上擼下玉扳指,從腰間摘了佩飾,或者把鑲了玉的褲腰帶解下來抵銀子。鬧騰了好一陣子,終於把這倆門神給打發了。此時早朝的點兒已經過了,我也沒去上朝,繼續躲在宮裡看戲。
不少提著褲子往回走的大臣愁眉苦臉,心裡盤算著該如何向家裡的夫人解釋清楚。這上個朝回去連褲腰帶都沒了,說是捐了,誰信啊!
然而這群大臣很快就不用愁這件事情了,因為他們在回家的路上把褲子也給賠了進去。
第19章 【治國】
文武百官們走了沒幾步,就見戶部尚書一溜煙跑了出去,滿臉興奮地舉著小帳本邊跑邊喊:
&ot;諸位一片拳拳之心,解了國家的燃眉之急;臣這就去將諸位所捐贈的銀兩數如實稟報給攝政王殿下,為諸位討賞!&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