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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伯琛僵了一下,突然擰了一把我的大腿。我呲牙咧嘴地把他推開,佯裝生氣:&ldo;這咋還動手動腳的?&rdo;
鍾伯琛頓時露出很是費解的表情,又抬手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我嚇壞了,連忙制止他&l;自殘&r;:&ldo;我都說了不怨你了。是&l;敵人&r;太狡猾,讓丞相大人栽了。等天亮了我就當著我娘的面毆打我六弟,讓她感受一下心痛的滋味&rdo;
我是開玩笑的。從小到大,我沒碰過我弟一指頭。一是我們兄弟感情深,二是他比我高一頭,我打不過他
鍾伯琛此時的神情像極了我在背那些繞口的史書時的模樣。眼角耷拉著成了八點二十,眉毛挑著又成了十點十分,在臉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叉形,似是不理解我說的話。我猜他可能是喝多了,腦子不清醒,只能起身先把炭盆給點上。隨著屋內溫度慢慢上升,鍾伯琛終於如夢初醒般問道:&ldo;殿下。您為何而來?&rdo;
我無奈地抱起酒罈子掂了掂,發覺滿滿一罈子酒就剩下一個底兒了:&ldo;我讓人給你做了點下酒菜。誰知丞相大人居然如此海量,你也不怕傷了胃?&rdo;
鍾伯琛看向我手中的酒罈,面部瞬間變得緋紅,又磕磕巴巴地問道:&ldo;這酒?&rdo;
我把炭盆拉得近了些,坐在鍾伯琛對面把食盒裡的小菜拿了出來。見裡頭竟然還有四個包子,甚是驚喜地拿了一個先吃了起來:&ldo;這酒是你送我的那壇。我沒捨得喝完,只喝了一小杯。今夜一時興起想跟你對飲,結果你就給我留了這麼點。&rdo;
鍾伯琛揣測著我說的話,半天才有了回應:&ldo;對飲?&rdo;
我一頭霧水,總覺得鍾老哥忽然聽不懂人話了。於是我又拿了個包子往他嘴裡塞:&ldo;你趕緊醒醒酒吧。&rdo;。
鍾伯琛嘴裡叼著包子傻乎乎地看著我。我覺得好笑,順手把酒罈子舉起來仰頭喝了半口。結果鍾伯琛突然劈手搶過酒罈,掰著我的嘴滿目驚恐。
我被嗆得直咳嗽,匆匆咽下這口酒,心裡可謂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ldo;你都喝了這麼多了,該讓我喝一口了吧?&rdo;
鍾伯琛的眼眶紅彤彤的,眼中居然急出了血絲。他按著我的肩膀直勾勾地盯著我看了許久,直到我把他嘴裡的包子給拿了下來扔回食盒,他才觸電般縮回了手,夢囈似的喃喃出聲:&ldo;殿下酒里沒毒?&rdo;
我沉默,沉思,又回憶了一下徐長治剛剛的表現,以及鍾老哥這反常的失態,胸腔中咕嚕一聲湧起一口老血堵在了嗓子眼裡。
我一把推開鍾伯琛,將剩下的酒一飲而盡,把酒罈子狠命地摔了出去。隨著那無辜的酒罈子摔成兩半,巨大的回音縈繞在房樑上來回飄忽,我終於將多日積攢下的對他的不滿一齊發泄了出來。
&ldo;在你眼裡,我就是個混球是嗎?斷袖、倒貼、不學無術、殘害忠良;昏庸無知?!&rdo;酒上頭了。這灼熱感比以往來得都快。我覺得我的鼻孔跟水壺蓋上的那個眼似的呼呼冒熱氣。
我可算明白了。徐長治哭什麼,他又哭什麼。徐長治會錯了意,以為我是賜毒酒給鍾伯琛;而鍾伯琛這位號稱第一才子的大丞相居然也這麼信了!
我指著鍾伯琛的鼻子開始吼,眼淚鼻涕一大把地往嘴裡淌:&ldo;他李擎算什麼東西!陰險小人一個,就算老子曾經對他有那麼一星半點的好感,也被磨沒了;而你呢,你又算什麼東西,你憑什麼這麼折辱我!&rdo;
鍾伯琛蹭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撲過來抱我。我使勁兒打著他後背,甚至動嘴咬了他肩膀。他卻不知疼一樣硬是把我給勒得沒了勁兒。
我越來越不清醒。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