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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丞相站在我們二人中間充當了翻譯,完美展示了掌握一門外語是多麼的重要。這位姑娘先是問我是不是北朝廷最至高無上的&ldo;王&rdo;,我回是的。她便自我介紹道,她名為阿蘭桑,乃一位部落首領的女兒。她的部落被阿史那迫害,族人幾乎被殘殺殆盡。她的父親已與其餘幾個部落的首領商定,將各自的部落結成了同一個部落,試圖絕地反擊。如今我們的敵人是一致的,那便可以成為好朋友。
我說朋友自然可以做,只是不知是表面朋友,還是真心實意的好兄弟。阿蘭桑知道我有所指,直接提出她的父親希望能見我一面,我的疑慮在見到她父親後自然會煙消雲散。我回那感情好,不知您父親何時前來?阿蘭桑卻說她父親不會來,因為中原人一向不講信用。她可以帶我一個人去她的部落,見她的父親。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還沒來得及表態,鍾伯琛便自己跟蹦豆子似的懟了那姑娘一通。根據在一旁湊熱鬧,懂個一丟丟突厥語的魏叔的解釋,鍾伯琛是斥責她不安好心。哪兒有讓他們&ldo;神聖的王&rdo;屈尊踏上荒涼的草原,深入敵方,獨自見異族人的?我差點沒笑出來。我還&ldo;神聖的王&rdo;,鍾伯琛加這修飾語也不嫌寒磣。
我正琢磨這突厥話是不是都這個腔調,那廂阿蘭桑已然開始據理力爭。她跟鍾伯琛是你一言我一語,唇槍舌劍,互不相讓。我插不上話,魏叔的半瓶子醋突厥語也沒了用場,只能跟我一起坐在旁邊,端著瓜子盤等他倆吵完。過了約莫小半柱香的時間,阿蘭桑滿臉不甘地敗下陣來,同意讓她的父親以及其餘首領們來到與邊關一山之隔的某個村莊,而我則出關去私會他們,雙方皆不帶兵馬。
鍾伯琛好像還不太滿意,把阿蘭桑的話翻譯給我後低聲問道:&ldo;殿下,要不要先派人去偷偷調查一下阿蘭桑的身份?微臣怕突厥人使詐。&rdo;
我卻笑笑,勸誡道:&ldo;差不多就行了,別再給人家得罪了。你看你把這小姑娘給氣的,嘴巴都鼓起來了。我覺得她的父親確實是誠心實意跟我談合作的,而她也確實是首領的女兒。因為從這位姑娘的言談舉止上便能看出來,她絕對是貴族出身。突厥尚武而寡文,目不識丁的蠻漢居多,這位姑娘能跟你對峙這麼久,想必是父親開明,從小便被好好教導過。如此看來,對方願意把自己的寶貝姑娘派來當使臣,已然是很大的誠意。我們若太過強勢,反而會錯失盟友。&rdo;
&ldo;哼,很識貨嗎,中原的王。&rdo;阿蘭桑突然說了句中原話,雖然腔調和發音有點奇怪,但還算是清楚。我們哥仨頓時驚愕不已,魏叔更是把一口茶噴了一地。鍾伯琛的臉都黑了,嘴角抽搐著問道:&ldo;姑娘既然懂中原話,為何還用突厥語?&rdo;
&ldo;哼,麻煩。&rdo;阿蘭桑甩了鍾伯琛一個大大的白眼,雙臂環抱於身前,仰著頭不搭理他。鍾伯琛憋了個內傷,吭哧半天突然詞窮。我笑得前仰後合,看著盛氣凌人的阿蘭桑,和用小眼神表示自己需要安慰的鐘伯琛,忽然覺得這姑娘挺有意思。笑完後,我同意了阿蘭桑的提議,讓她回去告訴她的父親,本王願意單人去見他,不過得帶上我的丞相當翻譯。
&ldo;明天見,等著你。&rdo;阿蘭桑趾高氣揚地叉著腰走了出去,翻身跳上一白毛大馬,一甩馬鞭疾馳而去,揚起一屁股的尾氣塵土嗆得我直咳嗽。鍾伯琛惱火地指著阿蘭桑的背影嚼舌頭:&ldo;微臣還從未見過這般巧舌如簧的女子。真是太沒有教養了。&rdo;
&ldo;得了。人家也算是突厥中的&ldo;公主&rdo;,敢於擔任使臣,已屬勇敢。再說了,你跟一小姑娘計較這麼些作甚!趕緊回去準備準備,明天陪我去見突厥人。&rdo;我伸了個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