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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榻邊上,立著一個小架子,上面擺著一個精巧的青銅香爐。
沈歡喜歡這院中的貴妃榻,走過去坐在了上面,仰頭便是茂盛的丁香花樹,陽光鑽過花簇空隙,疏離的散落在她姣好的面容上。
項竹環視一番,不由脫口笑贊:&ldo;這宅子的主人,當是個風雅的人物。&rdo;
孫毅幫著許安,將項竹和沈歡行禮搬了進來,然後孫毅便先告辭離去。
項竹進各間房裡看了看,讓許安將沈歡的東西,搬去了最寬敞、光線最好的那間,自己則在她隔壁的房間住下。
沈歡信期短,在新住處休息了一日,基本就乾淨了。
這日傍晚,吃晚飯時,沈歡對項竹道:&ldo;義父,歡兒明日及笄可好?&rdo;
項竹看著沈歡笑笑,攬起衣袖,夾了菜放進沈歡碗中:&ldo;好,就明日。&rdo;
沈歡嘿嘿笑笑,明日,她還有一個小要求,要等著義父滿足她,不過,她得等明日再告訴他。
第二日一早,沈歡天未亮便起來了。認認真真的沐浴薰香,考慮到今日要帶那翠竹玉簪,便從項竹給她新作的那些衣裙里,選了配色相合的象牙色齊胸襦裙。
沈歡穿在身上,怎麼都覺得這顏色有些寡淡。紗是極好的紗,只是今日及笄,不易穿得太素,可是那簪子又是玉質,不易穿太過艷麗的顏色。
她翻箱倒櫃又找了找,翻著一條石榴紅的披帛出來,沈歡見到它,眸中一亮,象牙白的衣裙,配上這石榴紅的披帛,正好可以嬌而不艷,淡而不素。
沈歡認真的將披帛搭在雙臂上,站在銅鏡前看了看,萬分滿意。她在梳妝檯前坐下,認真的給自己綰了一個飛仙髻,從此垂髫小女,綰髮待嫁。
綰好髮髻,沈歡對鏡描妝。
兩眉遠山成黛,額間三瓣嫣紅,眼尾胭脂霞染,唇做蝴蝶翩飛。
銅鏡中,一個粉雕玉琢的嬌艷美人,漸漸成型。
歡兒今日及笄,項竹亦是起的早,梳洗過後,換了身衣服,拿著他早早給沈歡備下的一套點翠首飾,等在院中。
沈歡打扮的用心,項竹這一等,就是一上午,左等不出來,右等不出來,他又不好催,最後只能取了話本,在院中貴妃榻上看了起來。
快到晌午時,沈歡房中才傳出動靜。
項竹聞聲,將書放下,站起身子,長身立於丁香樹下,等沈歡出來。
沈歡從匣中取出玉簪中的一枚,攤在手心中看看,然後握住,放在心口處。
沈歡的房門吱呀一聲開啟,濃妝淡抹的少女,隨著門扇的開啟,出現在項竹眼前。
見到今日沈歡的那一刻,本是笑意溫軟的項竹,神情明顯僵住。
他的雙眸落在沈歡臉上,恍如初見。陌生中帶著熟悉,熟悉中卻又潛藏著從未有過的驚艷!
眼前這個恍如天仙臨凡的女子,當真是他從小看到大的歡兒嗎?
這般相貌,誰能抵擋?
但凡是人,心裡便潛藏著愛美之欲,項竹亦不例外。
他的心,不受控制的砰砰跳起,如平靜的海面上翻起狂風,波瀾平地而起,驚濤駭浪,撼人心魄!
他完完全全愣在原地,目光徹底被她吸引。就連沈歡何時走到他的面前,他都不曾察覺。
他這般愕然的神情,沈歡看著非常的滿意。
她唇角掛著得意的笑,將纖細白皙的手攤在項竹面前,翠竹玉簪,靜靜躺在她的手裡,她微微歪頭:&ldo;義父,給歡兒帶簪子。&rdo;
項竹恍若未聞,目光仍舊被她鎖住。沈歡見他這般傻乎乎愣神的模樣,心頭愈發歡喜,抿著唇暗自偷笑。
她復又提醒般的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