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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樂故作輕鬆道:「別嘆氣啊,醫生說了不讓你悲觀的。」
唐露表情依舊:「我這幾天不知道吃了多少藥了。」
「原來暘暘不愛吃藥這事是遺傳你的。」許知樂拖了個凳子坐到魏暘身邊,用膝蓋伴著魏暘的,跟他們說話,「以前吃藥的時候,還要我拿糖哄了才肯吃。」
魏暘輕聲反駁:「哪有。」
唐露輕笑一聲:「他也就在你面前才看起來像個小孩樣子了。」
許知樂心想,現在在自己面前可不像小孩子了,說他像小孩子,魏暘會生氣的。
「你學校的課怎麼辦啊?」唐露問。
「我請假了。」魏暘回答。
唐露:「你落下這麼多課都追不回來。」
許知樂冷哼:「他在學校也是上課打擺子,期末看看書考試,別擔心他了。」
唐露跟他們聊了會天,就吃完藥躺著睡了,許知樂領著魏暘出去吃了頓飯,這陣子他們兩都沒什麼胃口,待在一起的時候,只想找個沒人的地方抱抱。
許知樂靠在魏暘的肩膀上,伸手壓了壓魏暘翹起的發尾:「頭髮長長了。」
魏暘唇瓣貼著許知樂的脖頸,噴出溫熱的呼吸,悶聲說:「你不是不喜歡我寸頭嗎?」
許知樂虛虛咬了他一口,說:「也不是不喜歡,只是你把我弄疼了,都抓不住你的頭髮欺負回來,我不服氣。」
「下次回家剪。」魏暘說。
「好,回家再剪。」許知樂緊了緊手臂。
唐露這段時間睡得很多,狀態也比剛剛得知自己得病那會好多了,許知樂都敢跟她開開玩笑了。
「你還真怕我想不開啊?」唐露慢吞吞把魏暘切好的水果塞進嘴裡,說,「我不會想不開的,前腳我爸媽就出車禍了,我後腳檢查出病,那怎麼說也沒讓他們再平白為我操心一次了吧?」
這話讓許知樂和魏暘皆是一頓。
「再說了,我還得看著咱們暘暘結婚生子呢,我還要帶小孫女的。」
魏暘倏地手一頓,被水果刀割開一個小小的口子。
許知樂緊了緊喉嚨,乾笑了兩聲:「怎麼就非得是孫女啊?你重女輕男啊?」
也是碰巧,許知樂準備來洗個手,碰到魏暘再廁所里吞雲吐霧。
接觸到許知樂目光的那一瞬,魏暘眸底閃過一絲慌張,他取下唇間的煙,想慌忙暗滅,結果被許知樂接了過去。
他輕輕張開殷紅的唇瓣,叼住濾嘴,深深吸了一口,氤氳的煙霧遮住了許知樂微瞌的眸,看不透他眼底的情緒。
尼古丁的氣味像是有什麼上癮的粒子似的,在胸膛聚集又散開,一根煙被他們倆你一口我一口吸完了,掐滅菸頭的時候,許知樂啞聲說:「我剛畢業想創業那會,有一次碰到個死活不講理,就是逮著我們這種新人欺負的大老闆,我一點辦法都沒有,又氣又恨,晚上一個人在家,抽了整整兩盒煙。」
魏暘眼底泛青,垂眸看向許知樂。
「第二天看著一地的菸頭,我覺得我自己廢物極了,並且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做受了委屈只躲起來抽菸的小廢物。」他抬頭看向魏暘,眸間漸漸濕潤,如摻了血水般蠱心,「魏暘,你想接吻嗎?」
幾乎是暴虐的,唇齒毫無章法地碰撞在一起,不知道誰的唇瓣先被咬破,鐵鏽味很快蔓延在糾纏間,許知樂死死抓著魏暘的頭髮,他被按在廁所門上咬,這場壓抑著不知道多少激烈情緒的接吻在兩個人的氣喘吁吁中停下,溫熱的唇只隔著不到兩厘米的距離,彼此眸底翻湧著的深沉仿佛要把對方吞噬。
連骨頭都不吐出來。
「魏暘。」許知樂開口的時候,喉結都在微微顫抖,「你媽媽只有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