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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陸人齊聲高喊:「宗主大人!」
——宗主……
馮琛盯著來人滿是殺意的幽暗眼眸,恍然意識到——這人難不成就是教宗宗主?
可他立刻又覺得哪裡有點怪異,很快反應過來,這教宗宗主居然是燕州人長相!
待走近後,宗主的視線轉向馮琛懷裡的儲輕緣,滿臉的冷峻殺意緩和下來。
儲輕緣重傷之下有些神志模糊,不知是想到了什麼,還是夢到了什麼,面色潮紅,嘴裡喃喃說著含混不清的話。
馮琛感覺到他身體越來越燙,似乎是發燒了,便伸出左手,想去試一下他額頭溫度,結果被宗主一把掐住手腕,生生掰開了。
強烈的敵意瞬間湧上馮琛心頭,他立刻用機械右手反抓住宗主手腕,且用上了更大力氣,仿佛要將宗主的手腕捏碎。
「把他交給我。」宗主手腕被馮琛掐得「咔咔」響,語調卻很平緩,聽不出任何異樣,而盯著對方的眼神愈發陰鷙,強大的壓迫感襲來。
——教宗宗主。
想到之前所經歷的種種,想到霍林韻、利加邏的死,想到重案司十幾人慘遭毒手……
馮琛將儲輕緣摟得更緊,彎刀尖彈出右手臂,隨時準備下殺手。
宗主鬆開了馮琛,只凝視著他,眼裡神情十分古怪,盛氣凌人的殺意中似乎帶著一絲興奮,而且儘管殺氣滿溢,他卻完全沒有真對馮琛動手的意思,只是道:「我帶他回去救治,你再不把他交給我,他的傷勢可就要惡化了。」
馮琛也鬆開宗主,摟著儲輕緣的手臂亦有些猶豫鬆動,身體卻本能地向後閃避。
宗主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睥睨他,一字一頓道:「傷他的人是你,救不了他的人也是你。」
好像一把尖刀插進馮琛心裡,他臉上頓時血色全無。
這時,儲輕緣在他懷中悠悠轉醒,眼神渙散,似乎神智依舊模糊,卻清晰地吐出一句話:「讓我跟他走。」
馮琛渾身猛一震顫,抱著儲輕緣的手剎那間收緊,而後終於是放開了。
他將儲輕緣小心翼翼地放到地上,眼睜睜看著宗主將其抱起,轉身離開。
十幾個南陸人跟在宗主身後,將已經癱倒在地的周箴彤抬起來,也陸陸續續離開了平台。
就剩馮琛一人跪在一片狼藉之中,身子越佝越低,最後蜷縮成一團。
第36章 疑心起
簡陋的戶外醫院中,一個護工打掃完病房,將要換洗的床單、被褥裝上拖車,推到後山空場去清洗晾曬。
空場中,還有好幾床床單掛在晾衣繩上沒收,他便將推車擱在一邊,先去收那幾床床單。
一陣微風吹過,床單被吹得輕輕揚起又落下,隱隱約約,他好像看到床單中間站著一個人。
「誰在那裡?」他喝了一聲,走近那些床單,卻沒看到一個人。
——幻覺嗎……
他揉了揉眼睛,然後整個人驀地僵住了,一動也不動。
一把冰涼的刀刃抵住了他的後背。
「告訴我,一個半月前,有一隊南陸士兵來醫院鬧事,後來是怎麼把他們趕走的?」
這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護工覺得應該是醫院救治過的病人,卻一時想不起是哪一個。
「你……是誰?」護工問。
「不要管我是誰,說!當時儲大夫是怎麼把他們趕走的?」刀刃又向前抵了一寸。
這護工居然沒表現出特別的驚慌害怕,反而挺直了腰杆,有股視死如歸的淡定:「我不知道。」
一個半月前,南陸士兵前來鬧事的事情如今在醫院是禁忌之談,當時事出突然,誰也沒想到那群南陸人敢在醫院內直接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