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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嘉予不知道他今天怎麼了，一股熊孩子的脾氣。關鍵他要真是熊起來和她吵架，她也不怕，擼起袖子一場打，指不定誰打得過誰呢。

可他就不吵，他就可憐兮兮地跟她撒嬌。

倪嘉予吃軟不吃硬，只好答應：&ldo;行行行，依你依你，行了吧？&rdo;

陸曄得了保證，歡天喜地地回休息室。走到拐角處，還特地回頭確認：&ldo;你答應了啊！&rdo;

倪嘉予笑著點頭：&ldo;對，我答應了。如果你們系今晚拿了第一，我滿足你一個願望。&rdo;

陸曄就這樣懷揣著一顆擂鼓陣陣的少男心上場了。

學生們上場後，倪嘉予便和劉岩小倆口在出口處等他們。

數學系的表演一如預期，不出彩也不出錯，中規中矩地夾在中流里。

劉岩嘆氣：&ldo;比不過那幾個強勢的工科，人家在排練上花的功夫比我們多多了。每周兩次，從晚上十點到十一點，練了兩個月。每次開輔導員會議，我都聽得一愣一愣的。太拼了！&rdo;

程思琦安慰他：&ldo;有些院系保持了五年的前三名，每一屆學生都有保住榮譽的壓力，沒法不拼。像你們系這樣安安穩穩在中間的，重在參與。&rdo;

劉岩惆悵：&ldo;話是這麼說，就怕他們心裡難受啊……&rdo;

當初招進來時一個比一個優秀，現在輪到唱歌比賽都比不過別人，怕這些天之驕子受不了打擊。

程思琦無語：&ldo;你被集體榮譽洗腦了吧？你信不信下了場，他們能飛速趕去燒烤攤擼串？誰管你輸不輸的……學姐你說是不是？&rdo;

&ldo;是這個理。&rdo;倪嘉予笑，&ldo;沒必要把獎項看得太重。&rdo;

不過有一個人估計要難受了。

倪嘉予想：我在這園子裡待了五年多，數學系有沒有實力拿第一我會不清楚？讓你撒嬌！讓你嘚瑟！讓你囂張！該！

比賽結束，數學系果然只拿了個批發甩賣的三等獎。

陸曄哭喪著臉，一步步挪到倪嘉予跟前。

劉岩忙安慰他：&ldo;重在參與，不要過分在意獎項，我們是為了紀念一二九運動，不是為了讓你們爭獎狀。關鍵是要了解一二九的歷史，了解這場至關重要的抗日救亡愛國運動，這個……&rdo;

他開始長篇大論地闡述一二九的偉大歷史意義，程思琦忍無可忍地翻了個白眼，挽著他胳膊把他拖走了。

陸曄低著頭，不說話。

倪嘉予提著從休息室里拎來的衣服袋子，把他推到洗手間門口：&ldo;洗面奶給你放袋子裡了，卸妝估計你也不會，這款洗面奶清潔力挺強，你就湊合著用吧。洗把臉，換好衣服，收拾乾淨了我們再談。&rdo;

陸曄一袋子衣服關上門，小小的空間裡有很多來換衣服的人。他默不作聲地找了個角落把軍裝換下，穿好之前的衣服，拿著洗面奶到水池邊。

泡沫是牛奶味的，有點甜。

陸曄洗著洗著，小羞澀就取代了懊惱。

這算不算是他和倪嘉予共用了一件私人物品？

算的吧？

算得吧？

必須算！

他出來時眉眼舒展，腳步輕快。

倪嘉予覺得現在的小孩子也沒那麼難哄，洗把臉就好了嘛。

兩人宿舍不在一個方向，陸曄先送她回去。

說是&ldo;送&rdo;，其實就是兩人各騎各的自行車，最多並行講講話。

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