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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沁慶幸,顧言煜這種時候還是正常的。
顧言煜大部分不正常的時候,都是在兩人獨處時。其實要說端茶倒水,姜沁不是沒給他做過,也都是在私下,顧言煜和人開視頻會議,或者和屬下聊工作,杯子裡沒水了,就會遞給他一個眼神。
當然,姜沁大部分時候,都會選擇當做沒看到。
姜沁默默收回手。
顧氏夫婦的視線掃過他們兩個,沒發現什麼異常。
這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不怎麼溝通的家庭的通病,很多的家長都喜歡在吃飯的時候跟孩子說話。
顧衍東在吃了幾口飯後,就和顧言煜交談了起來。
在顧言煜上學時,這對父子最多的話題是顧言煜的成績,工作後,他們談論最多的是工作。偶爾會捎帶上姜沁,但基本上都是圍繞著顧言煜展開。
姜沁專心吃飯,專心走神。
顧衍東道:「昨天我和你媽,去了一趟顧宏傑家裡,就是前段時間你去參加訂婚宴的那個表弟。」
顧言煜沒什麼興趣,「嗯,怎麼了?」
「聯姻的事情還沒十拿九穩,他婚前搞出來一個孩子,」顧衍東說起這種事時,依舊正兒八經,十分嚴肅的樣子,「懷孩子的姑娘不肯落胎,聯姻的白家也不願意,三方各種糾纏,一筆爛帳。」
圈子裡多得是亂七八糟的事兒,顧言煜聽到連眼睛都不會多眨一下。
「自己犯的錯,是男人就自己擔著。」
顧衍東忽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工作多少年了?」
顧言煜知道這句話看似是提問,實則是反問。
顧衍東道:「牽扯到利益,怎麼可能那麼輕巧?」
顧言煜不為所動,「所以說,他不算個男人。」
「假如是我,」顧言煜道,「第一,我不會邊養情婦還邊和人結婚,第二,這種事情放在我的面前,我會悄無聲息解決掉,鬧不到這麼大。」
顧衍東終於笑了一下。
這種自信,放在別人身上是自負,甚至會惹人厭,但是放在顧言煜的身上,就是有讓人信服的能力。
別管他能不能做到,這種運籌帷幄的氣勢,已經滿足了顧衍東心中顧家當家人的風範。
「你馬上也要二十六了吧?」顧衍東問。
顧言煜抬眸。
顧衍東不再多說,只是和一旁的鄒俏交換了一個眼神,裡面的內容心照不宣。
「吃完飯,小沁就去上學吧,」顧衍東道,「我和你顧哥哥有事商量,家裡的司機閒著,讓司機去送你上學。」
姜沁猛不丁被點名,慢半拍才反應過來。
鄒俏又道:「小沁,上次我回家沒看見你,今天晚上我在家,放學記得來找我,好不好?」
姜沁點了點頭。
其實鄒俏每次找他,都沒什麼好聊的,不過是列行公事的詢問。
要是鄒俏在家的時間長,那麼這種詢問會頻繁一點,要是鄒俏不在家,那可能一兩個月也未必聊一次。
姜沁心知躲不過去,晚上放了學,就敲響了鄒俏的房門。
鄒俏等待多時,看見他後,把手頭打發時間的活計放下,讓姜沁坐在了她面前。
鄒俏是個很優雅的女人,姜沁在顧家生活那麼多年,從來沒見過她失儀,也沒見過她大聲說話。
小時候,姜沁覺得她臉上可能有一層透明的面具,因為她微笑的弧度總是一樣,說話的腔調也沒什麼起伏,永遠都是一個眼神,優雅,但是不親切。
小孩子最能分辨一個人的親疏。
他確認鄒俏對他是疏遠的,所以每次鄒俏來找他問話,姜沁都十分不理解。
既然沒那麼親近,為什麼表現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