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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昕至今耿耿於懷,本來陶森就忙,難得願意過來陪她,結果面對的還都是羅無辛主導的「陶昕」。
「正好,我哥本來就是神外的專家,治療成癮也是他們的研究方向……我一會兒也問問他關於案子的事情。」
就這樣,不到一小時後,在陶森按響門鈴的時候,陶昕還在和羅無辛爭論強戒人員是否還有希望重歸社會的事。
「哥!」
陶昕匆忙去開了門,只見陶森似乎是剛從醫院出來,身上穿著工作日常穿的便服,苦笑道:「你還挺會挑時候的,今天可是我晚上不手術的最後一天。」
「那正好,哥,我們一起吃晚飯吧。」
意識到陶森晚上不用回醫院,陶昕大喜過望,立刻將桌子收拾了出來,又抱怨道:「你們院領導也太小氣了,這才幾天,就又要給你安排滿滿當當的手術了。」
「我可以休假,但是那些病人等不起啊。」
陶森無奈地靠在沙發上長舒了一口氣:「我現在都後悔搞這麼多研究了,門診加上常規手術就要把人累死,現在還要為了新技術開視頻研討會……」
陶昕好奇:「新技術,是指上次的那個……」
「不止,我上次不是說了嗎,dbp是一種輔助手術,它輔助的是更為複雜的大型腦科手術,最近相關的文件快批下來了,團隊天天都要開會,說不定之後還有很多外國專家要過來。」
陶森將妹妹的兔子抱枕放在臉上,一副馬上就要睡過去的樣子,而陶昕見狀趕緊說道:「那哥,我們聊點別的吧……我最近準備寫個案子,裡頭寫到毒癮……哥,你覺得如果一個人已經到達強制戒毒的階段,她還有可能正常回歸社會嗎?」
「強制戒毒?」
陶森一愣:「這是警察那邊對於已經到達『心癮』階段患者所使用的強制措施吧……你最近是越寫越專業了小昕。」
「心癮?」
「就是一種建立在病理基礎上的心理依賴,雖然找不到實際的病灶,但是其實也是一種腦部損傷,用神外的專業術語來說就是,毒品影響了大腦的犒賞環路,導致吸毒人員一旦獲得滿足,就感覺快樂,獎賞延遲或者停止,身心就會很煎熬。」
「這樣的人還有救嗎?」
「理論上是有救的,心理學上就有很多療法,當然,在神經外科的歷史上,也有不少人提出了手術戒毒的方法,從最早直接摧毀相關的核團,到後期使用dbs手術調控神經環路,這些都有一定的作用,但是無法保證百分之百不復吸。」
「可是……為什麼?」
陶昕難以理解:「如果都用了手術療法了,為什麼還會復吸啊?」
陶森苦笑:「成癮症是世界性的難題,從臨床的樣本上來看,就和所有的精神痛苦一樣,它靠物理療法無法根除,還需要患者本人有強大的意志力配合才能自己走出來……畢竟,大腦是很複雜的,爸以前常說,我們雖然離腦科學的下一個紀元已經很近了,但是距離我們徹底了解大腦,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那是爸爸,最後說過的話……」
意外的,陶森忽然說起了這個逝去已久的親人,而在一瞬間,陶昕就像是被電擊了一樣,那張倒映著火光,在黑暗中凝視著她的慘白的臉忽然間在她面前浮現,只讓她瞬間打了個冷顫。
「爸肯定是因為這個手術被盯上的!」
十七歲陶森憤怒的聲音就在耳畔,陶昕恍惚想起她醒來後的那個夜晚,在醫院的樓梯間裡,她聽見哥哥正在和媽媽吵架:「不是說很多人做完手術還復發了嗎?還有人說爸就是在謀財害命?他們根本不相信這是屬於未來的手術!」
那是……什麼……
陶昕一晃神的功夫,卻發覺自己已經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