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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又酸又麻！哼，您這般培養我，是想將我安插在大理寺作您的棋子罷？&rdo;

紀理鬆開指頭：&ldo;唐小姐覺得自己可以勝任麼？我若等著用人，聰明人多的是，何須現教一個傻的出來。&rdo;

唐糖恨得咬牙，他卻只管囑咐：&ldo;避免高聲說話，高聲的時候記得按著這個位置，不行就按得重些。&rdo;

唐糖點頭，不禁疑惑：&ldo;這許多事情，大人又是從哪兒學的？您在工部……為的什麼要學這些？&rdo;

紀理作勢又欲扼她咽喉，然手指觸上那段肌膚，卻只輕輕拂掃一下，撤了手哼道：&ldo;唐小姐既要在外做事，謹記出門在外第一要義‐‐不該問的不問，人總會活得長些。&rdo;

唐糖望著鏡中之人，又想起紀陶的那件遺物來。心中憤恨自是難免：&ldo;你總之沒安好心就是了，可恨的是我根本不知你究竟安的什麼心。&rdo;

紀理不理，只對著鏡子，伸手輕輕去撫唐糖那半道張飛眉：&ldo;唐小姐一向就用這普通的墨作眉墨用？&rdo;

唐糖有些鄙夷：&ldo;大人一向考究，別告訴我你連眉毛都是描過的。&rdo;

紀理卻比著唐糖另半段描好的眉毛：&ldo;這裡細看有暈跡，倒反教有心人知道你曾刻意描過。&rdo;

&ldo;先將就用一回。&rdo;他以指沾水，為唐糖洗了那段張飛眉，二話不說提筆重描。

唐糖再對鏡看那雙眉峰眉角，紀二描得確然是無可挑剔，他卻不客氣地對鏡詳解起來：&ldo;唐小姐眉眼生得並不機靈，眉峰描得太銳，反差一大，易引人發笑，收尾處亦須稍作收斂。&rdo;

什麼叫做不機靈！什麼叫做易引人發笑？

唐糖恨道：&ldo;大人堂堂一個貪……一個大男人，懂得這許多細節，您不至於自己平日出個門，還要化妝？難道大人早年娶過妻房，日日為她描眉，描得有了心得？&rdo;

紀理不答，卻冷笑一聲：&ldo;我能有何心得？紀某的夫人不是不肯隨我赴任，非要留在京城當差？&rdo;

唐糖哪敢再往下聊，趕緊噤聲，一句不再胡問。

唐糖再見到裘寶暘的時候，總覺得一切都十分恍惚。

她是被紀二目送出府的。

一場病癒，唐糖的小身板明明又單薄一層，紀二瞟一眼，卻揶揄她道：&ldo;唐小姐下回可領大一號的衣裳。太小的不好。&rdo;

因為他不厭其煩教了唐糖一晚上，唐糖這會兒真有些信他，一心盼著他解釋，衣服合身哪裡就不好了。

然而紀理眼睛又將她自上而下掃了一回，道：&ldo;太小的……對你不好。&rdo;

唐糖臉紅到耳朵根，氣得轉身就跑。

出南院門，她回頭看看，紀理竟是立在那裡，月色清寂，他那道孤影被拉得有些長。

臨別紀二還送過她一個盒子，打開一看，卻是煙墨居的眉墨。

唐糖直推：&ldo;煙墨居的沉香眉粉聽說甚為後宮嬪妃所推崇？這個送我就不大合適，太奢侈，而且沉香的氣味也太香，我可受不了。&rdo;

心底其實怒笑：居然有存貨！狗官這種東西都有有人贈？

&ldo;今日是我描得講究，往後全靠唐小姐笨手笨腳親描，墨湮開去，旁人還道哪兒來的花貓……露了陷倒霉的還是紀某。留著，此款無香。&rdo;

唐糖一來不想受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