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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糖詞窮:&ldo;可……其實我老早就同您說過的,我這人不撞南牆……&rdo;
&ldo;所以我已經認命了,你呢?&rdo;
他那眼神悲戚中含憤,唐糖心似被他往死里攥了一把,生生便滲出血來。她想起在墓中那些相依為命的片刻,這些日子每每浮現,她總告訴自己那不過是個噩夢罷了。
然而懷抱的溫度、掌心的溫度、唇的溫度又分明……
她正暗罵自己混帳透頂,紀理卻遞過一個小盒子來:&ldo;這是鑰匙。唐小姐從此……自由自在了。&rdo;
唐糖聽他冷言冷語,又是難受,又無語可駁。
夜幕里沒有月光,只遠處幾粒幽幽星光,忽明忽滅。
唐糖壯著膽,想要一把按住那個盒子……連同他的手,眼看就要觸到,不想他已然晃著那小酒壺問:&ldo;這酒如何飲?&rdo;
酒怎么喝?唐糖的臉瞬間就臊了,自然而然想起中秋夜……
她不敢抬眼看他,半天含羞道了聲:&ldo;聽大人的便是了。&rdo;心裡很有豁出去的意思。十八壺雖多了點,這便是出來混遲早要還的道理了。占便宜什麼的……唐糖暗自深深呼吸了幾下。
紀理幽幽笑,意有所指道:&ldo;今夜凡事從簡,我還趕時間。&rdo;卻喚掌柜搬來一隻超大海碗,將溫好的酒往一隻海碗裡倒,一壺一壺,倒完第十壺的時候,海碗滿了。
見他撥碗去自己面前,唐糖急喚:&ldo;大人這……&rdo;當然無人理她。
&ldo;我先干為敬。&rdo;
紀二今夜是太過反常了。唐糖從未見過他這般性情模樣,豪飲的樣子意外的竟是很動人,喝盡皺一皺眉,面色無改:&ldo;溫了的酒又無法退,何必如此吝嗇。&rdo;
說罷繼而往空碗裡頭倒酒。
猜他又欲獨吞,直盯盯守著他將那第十八壺倒盡,唐糖雙手霸過那海碗來,趁他錯愕不及,躲過咕咚咚一氣灌下,生生灌得淚都出來。她喝光扣碗抹嘴,賭氣狠道:&ldo;我就是吝嗇!大人借酒澆愁也不是這麼一個灌法的罷?&rdo;
紀理有些好笑:&ldo;我為何事而愁?也罷,酒既飲盡,我也該上路了。&rdo;
飯罷出小九天,方才車停南門,唐糖得了由頭陪著散了幾步,算是送他上馬。
本想著月黑風高,在摘星閣沒能辦成的事,在黑巷子照例可辦……他喝了她的酒,態度終會軟些的罷。
然而今夜南門人多,燈火便密,自己著了小吏衣裳,對著一個大人行止不軌,唐糖全無經驗,極怕當街有人看見,於紀二官聲不利,始終未敢逾矩。
氣氛雖說仍不如前,這人好歹肯對他哼了。
唐糖問信往哪兒寄,他也肯答:&ldo;不必寄往衙門,可寄陳家巷七十六號。&rdo;
&ldo;嘿嘿,狡兔三窟。&rdo;
&ldo;哼,你也可不要寄,反正那個地方門前是處書肆,送信的人常常送錯。&rdo;
&ldo;大人與別人互通的情書,可是常被書肆老闆拆看了去?&rdo;
&ldo;我寄的情書從來石沉大海,卻只收到過有個混帳寄來的畫,畫的全是些破藥罐子,並不知能不能算作情書。&rdo;
唐糖鼓了勇氣:&ldo;大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