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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場的太監揮旗開賽前,還特別替皇上宣了一條消息,除夕夜的正午時分,這個場子將會有場加賽。今日的勝者,將會於除夕對壘皇上的皇家馬球隊。
整個京城的球客賭客皆是沸騰不已,山呼萬歲完罷,各自瘋狂吶喊著捧場球隊的名號,久久難歇。
唐糖淹沒在醉生夢死的人群裡頭,既沒興致看球也壓根瞧不分明,尋人又不見,鬱卒得可以,直至散場被裘寶暘一邊拖出場子,一邊聽見他罵:&ldo;娘的,哥輸錢了!有人這是要作死呢,滅了人家的舅舅,今日又趕回來滅人家的馬球隊,真的以為這樣做很威風麼!&rdo;
&ldo;寶二哥您小點兒聲!&rdo;
裘寶暘不理:&ldo;怕什麼,你沒聽見?場子裡的賭客都在為梁王不忿呢,聖上也是太兄友弟恭了,送了臉去給人蹬鼻子往上攀。&rdo;
唐糖勸:&ldo;您也說了此間水深,不明情形您還是少說幾句罷。&rdo;
&ldo;水再深,是個人都學過得饒人處且饒人的道理。出來混遲早要還,世上哪有永世的便宜可占?哥倒想很看看這般得理不饒人,此王將來又會是何等下場。&rdo;
唐糖現在想不了遠處的事,趙思危現下安好,也不代表旁人安好……
裘寶暘見她神情懨懨,方才想起紀二來:&ldo;他沒回來也是正常。哥同你說了他此番是升遷去了水部,西京內亂剛平,他在那頭一時分不開身也是有的。再說他在西京牽掛本來就多,有家有口……哥同你說,謝三胖昨日回來了,告訴我那個紀刀刀……&rdo;
唐糖知道裘寶暘又欲提紀二那個西京外室,狠瞪一眼回去,堵了他胡說之口。
是夜,唐糖歸家接到份順通鏢局發來的包裹,寄件地乃是京城,包裹內有件木製的古器,唐糖認得那是前朝制的麒麟鎖盒,需經三十六道關卡可開。
包裹上的字是鏢局的人寫的,寄件人不明,唐糖一心守候一人消息,不免又想著會不會是紀二這個混球,在同她玩什麼花樣。
她坐在燈下細細解,待到最後一道鎖,她屏了呼吸抽開那枚小抽屜,結局卻失望得要命,盒子裡是一封藍皮信。
趙思危沒來由送來這麼件小玩物,在信中先寫下幾句西京風物人情,又將馬球賽的規則打法不厭其煩細述十餘條,更教她如何下注,還打趣田公子想不想發財。
趙思危十分闊氣,說田公子若想發財的話,除夕夜的那一場馬球賽,就該投了全副家當去押他齊王勝,包票贏錢,若是輸了,尋他趙思危報帳便是。
口氣大得要命,偏生一句未提在西京的人,西京的戰況……何故一場大亂,忽就悄無聲息鳴了金。世道上最後一絲傳言都教那場如火如荼的馬球賽掩蓋得嗅不見了,一切當真回歸了太平?
唐糖壓根無心細讀,趙思危那麼個惜言如金之人,愈是扯東扯西,她愈有不詳預感。
二呆是半月前就被打包送回的京城,同二呆同歸的還有紀二在遂州宅子裡那一批書,包括紀陶留給唐糖的那一冊《墨子殘卷》,此刻全都臥在紀二的書房裡頭。
唐糖從回來那天起,便夜夜霸書房不出,好於那人回來的第一時間逮住他。
今夜玩罷那隻麒麟鎖盒閒極無聊,她終於又捧起了《墨子殘卷》。
自打出公主墓,她還未碰過這冊書。如今再翻讀上古浮塵那一章,墓中情形竟是再次活生生浮於眼前,書中所繪亦一一得了印證,不由讚嘆不絕,忍不住繼而往下讀去。
沉迷書中倒有另一好處,就是暫可忘卻眼前揪心之事。唐糖不覺讀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