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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宴越是如此, 燕離的眼神就越亮了幾分。

燕離都快忘記自己來燕國的目的, 差點被眼前的人給迷住。

‐‐他被染黑了。

燕離從未想過……一張白紙染黑, 竟會給人造成如此的感覺。

現在的楚宴迷人又危險，不再是那隻撲火的飛蛾, 現在的他, 足夠資格做那盞燭火，引得萬千人撲過來。

燕離勾起嘴角：&ldo;分明是能被人一隻手就捏死了螻蟻, 竟然也敢求生?……葉霖，你真是有趣。&rdo;

楚宴冷眼看著他：&ldo;你想要我做什麼?&rdo;

燕離都差點忘了這一茬，輕聲問道：&ldo;你不恨我嗎?&rdo;

楚宴忽然笑了起來，如蜜一般甜美：&ldo;恨你有什麼用?分明是我飛蛾撲火, 咎由自取，只是紀止雲唯一不該做的，就是讓我代替你去死。&rdo;

他的愛很明確, 他的恨亦是很明確, 且只針對一個人‐‐那就是紀止雲!

他就像是冬日靜靜燃燒的一捧火焰, 雖然捧在手心，卻不會灼傷別人。而是寂靜的，將自己燃燒殆盡。

真美。

燕離忽然有一種捨不得毀掉的感覺。

紀止雲親手創造了一個多美的東西，他不會知道的。

不知紀止雲見到現在的楚宴，會不會生出幾分後悔來?

燕離想想就覺得有趣。

&ldo;你現在待在燕擎身邊，若是知道實情他定然不會輕易放你走，放心吧，我不會平白讓你為我做這件事的，事成之後，我會幫你留好退路。&rdo;

&ldo;退路?&rdo;楚宴抿著唇，語氣轉冷，&ldo;不需要，我不需要什麼退路!&rdo;

燕離沉思：&ldo;那你想要什麼?&rdo;

楚宴的眼瞳是淡淡的茶色，站在風雪的窗邊，就更顯得淡漠。

他的聲音也仿佛要同外面呼嘯的風雪融在一起，而燕離卻清楚明白的聽到了楚宴所說‐‐

&ldo;我想讓紀止雲生不如死，嘗一嘗我受過的那些滋味。&rdo;

燕離笑意加深：&ldo;成交!&rdo;

一報還一報，很公平不是麼?

他向楚宴說了此次要讓楚宴辦的事情，讓楚宴覺得很奇怪的是，燕離似乎對君王的位置並不感興趣。

&ldo;年末的最後一日，乃是王兄生辰，屆時其餘七國使臣來朝，王兄一定會有所動作。你只需要讓他對你稍加著迷就行了，那段時間你得扮作是我。&rdo;

楚宴：&ldo;……&rdo;

&ldo;噗，別那麼緊張，就現在這個樣子即可。&rdo;

&ldo;……什麼意思?&rdo;

燕離話里藏話，輕笑了一聲：&ldo;我了解我這位王兄，他是個無比執拗之人，他當真喜歡一樣東西，費勁手段，至死方休。&rdo;

楚宴在他的話里聽出了點其他的意味，燕離半垂著眼，臉上的笑容仍舊不變，&ldo;幼時王兄喜愛什麼，日日將其屍體置於枕前，愛惜親吻。他幼時照顧過一隻兔子，就算那隻兔子死了、發臭了也捨不得扔，是不是很執拗?&rdo;

楚宴聽了那些話，反而打了一個寒顫。

&ldo;怎麼?怕了?&rdo;

&ldo;燕王本就是個喜怒無常之人，只是這種癖好，我從未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