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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爭鋒相對的聲音雖然不大,可也十分顯眼,會場內許多人都留意著。自第一個人過來敬酒後,後面排著隊的便絡繹不絕。
肖鶴棲不想喧賓奪主,加上他今天不喝酒,便順勢默默退開。
今夜的主角自然是步嘉延和霍導,兩人被簇擁著推杯換盞,言笑晏晏間,有幾分客氣,也有幾分真心。
肖鶴棲抱著雙臂站在不遠處靜看著,夏雋林不知何時走到一旁,看似不經意地說著:「延延為什麼跟你,你我心知肚明。」
肖鶴棲沒有給他半分眼神,似對他所言毫不在意。夏雋林料想他心高氣傲,也不將自己放在眼裡。語氣不由增加了幾分輕蔑:「只是沒想到,肖總你還挺長情。延延和外頭那些年輕人相比,想必還是有他的優勢?」
這時,肖鶴棲才瞥了他一眼,冷嘲道:「在你心裡,他是什麼人?和外頭那些年輕人一樣嗎?」
「在我心裡,他自然是獨一無二的!」夏雋林自覺失言,著急道。
肖鶴棲冷冷一笑:「夏老師想必也是長了些年紀,有些不記得了。我提醒你一下,這是你早就放手的人,你怎麼想,不重要。」
夏雋林將手裡的香檳一飲而盡,平復心底的怒氣,咬牙說道:「肖總,勸你在外面還是注意些好,延延現在勢頭不錯,你也不想誤了他的前程吧?」
「我想誰都能提醒我兩句,唯獨你,沒資格跟我談他的前程。」肖鶴棲壓低了聲音,直擊人心:「差一點毀了他的,不正是夏老師你嗎?」
夏雋林握著杯子的手,不由一緊。
肖鶴棲說罷,徒留他一人站在原處,自己則跨步穿過眾人,將靠在椅背上的步嘉延撈了起來。
圍在他身邊拿著酒瓶的都是二十冒頭的年輕人,酒量不小,正是怎么喝都不會醉的年紀。反觀步嘉延,雙頰紅撲撲的,沉默不言,儼然已經是半醉的模樣。
他扶起步嘉延,視線掃過一旁趴著的霍導,推了推人,說:「霍新,步嘉延喝醉了,先走了。」
霍新迷迷糊糊地抬頭,看著肖鶴棲竟痴痴笑起來,怕是也醉的不輕。
肖鶴棲既然已經打過招呼,便順理成章地帶走了人。夏雋林遠遠目視著兩人的背影,不甘地握緊了雙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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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鶴棲原本是打算直接回臨水的,步嘉延醉得不省人事,他醉酒的時候不吐不鬧,很讓人省心。
他將步嘉延輕輕地抱進車內,替他繫上安全帶。可就在要抽身而退時,竟聽見懷中的人輕不可聞地念著一個名字:「夏雋林。」
肖鶴棲的手僵懸在半空,沒有想到,若干年後,在他的車裡,這個名字仍是揮之不去。
對他而言,這才是最為殘酷的嘲笑。
當下,肖鶴棲那好不容易才壓制住的妒火,剎那間竄涌而上。他近乎失控地掛上檔位,將車子改道去了觀山,步嘉延的家。
車開得並不平穩,臨到樓下時,步嘉延在顛簸中忽然醒了過來,他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這會兒只是掛著笑意直勾勾地瞧著肖鶴棲。
肖鶴棲停好車,冷冰冰地說著:「既然醒了,就自己下車。」
步嘉延則對他的冷淡不以為意,伸出手來抓著他的衣角,可憐巴巴地說:「你不幫幫我?」
肖鶴棲回眸,不知他是真的沒意識到自己心裡還念著姓夏的,還是那爐火純青的演技連他自己都騙過了。肖鶴棲更是不知,究竟是誰,更悲哀一些。
肖鶴棲俯身為他解開安全帶,獨自下了車。步嘉延在車子裡坐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肖鶴棲是真的沒打算來扶自己。
心有悽然的步嘉延把著車門下來,見肖鶴棲站在車身不遠處,他沒好氣地喊著:「肖鶴棲!你過來!」
肖鶴棲瞥向步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