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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龍畫鳳的梨花木,半隱半露的迴廊夜景,飛檐翹邊兒掛著一排紅燈籠,大廳裡頭咿咿呀呀的唱著曲兒,隱約也能聽見酒杯相碰,三三兩兩的交談著。
杜老夫人愛聽評彈,便雇了樂手在古色大廳里彈著,只當個背景音。推門而入,茅台的酒香味兒已經散了出來,牧念河下意識緊了緊拳頭,跟在齊司辛身後。
「你這是又帶哪個好妹妹來了,這模樣沒見過啊。」
說話的是音色清亮的年輕女士,見齊司辛來了,親熱的上來挽她胳膊,一雙小鹿般的眼睛眨巴眨巴的落在牧念河身上。
牧念河淺淺微笑,「牧念河,齊司辛的高中同學。」
「槐清,一起來玩兒。」女孩沒接著問,禮貌寒暄的點到為止。
牧念河也沒繼續說,接過侍從送來的香檳,輕舒一口氣,頓感壓力背增。
「牧小姐是做什麼生意的?」期間有人來寒暄。
「她搞設計的,產業下游和石料有些關係。」
齊司辛四兩撥千斤的替她擋了回去,又順理成章的把話題轉到石料上。
「石料啊,那杜家很熟的。誒,說起來這杜霖怎麼還沒到?這可是她家主場。」不過接了個話便換了話題,衝著齊司辛的面子,也沒人真想給她搭線。
「杜霖?追星去了吧,聽說最近迷上了個話劇演員。」有人搭腔。
「追星?男的?」
「女的。」拿香檳的女孩臉上有些鄙夷,「估計你們也聽過幾句,是個小明星,聽說那話劇也是包養她的金主對賭來的,也不知道杜霖為什麼要自降身價,去看這種人演的戲。」
這圈子裡對「包養」的態度太多鄙夷又無可奈何,大家心知肚明,自己的丈夫、未婚夫、或者父親大多都有,只要沒鬧到明面上,就當不知道,可該噁心的時候也噁心,忍不住啐兩句。
牧念河自覺再聽下去怕是要聽見些什麼豪門密辛,識趣的退出交談,藉口說要去衛生間。
「我陪你?」齊司辛怕她落單,話里話外照顧。
「沒事,我馬上回來。」
眼見牧念河走遠,季槐清這才湊到齊司辛身邊,戳戳她胳膊,「怎麼回事,今天這種場合你還帶外人來?」
季槐清就是那個一開始上來和牧念河打招呼的人,季家的三小姐。
齊司辛無所謂的聳肩,「知道啊,可你二哥看不上我,我也不想強求,與其坐在那裡面面相覷,不如帶我朋友玩玩兒,順便幫她個忙。」
季槐清面色有一瞬尷尬,這個晚宴可謂是為了一碟醋包了一盤餃子,為了就是讓他倆相熟,只不過借了杜老夫人的手。
季槐清心裡也有自己的心思,抿了口香檳道:「那你怎麼想,不爭了?若你能和我二哥聯姻,你在齊家也能好過些。」
「可你確定你二哥能讓我好過?」齊司辛哂笑,卸下平日裡那副裝傻充愣的不靠譜,舉起手裡的香檳擋住自己半張臉。
「季嚴凜頂著私生子的污點,按咱們這種家族的規矩,合該被了無生息的「流放」海外,這輩子大概率回不來。可他不僅能回來,你大哥還甘願讓權,你說他是什麼人?」
「狠人。」季槐清毫不猶豫的給出評價,贊同的點頭。
「那便是了,雖然聽說他還被你大哥掣肘著,但我已然不敢借著齊家的勢逼他。」齊司辛放下酒杯,眼裡洇上一層濃重的霧氣。
更何況她自己也不想被齊戌逼著,像條狗一樣。
不如消極怠工,讓季嚴凜自己對抗去吧。
但話是這麼說,齊司辛還是因為季嚴凜的即將到來感到煩躁。
宴會正式開始前十五分鐘,牧念河重新坐回到齊司辛身邊。她在洗手間呆了一會兒,仔細檢索了剛才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