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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畫了淡妝,手裡拿著一個小包,看樣子裝了證件什麼的。
「嗯,一直和祖父祖母的戶口在一起,他們離世銷戶後,戶口本上就我一個人。」她神色淡淡的,描述了一件稀鬆平常的事,然後把證件遞過去,望著他,「你要檢查證件是否齊全嗎?」
很平靜的語氣,卻被他覺出半分隱藏的很好的委屈來。
不是沖他,是沖自己受人掣肘的命運。
牧回白逼她結婚的事兒他昨夜就讓方桓查清楚了,饒誰被逼到這份兒,高低都得發泄一通,可牧念河沒有,所有苦都往自己肚子裡咽,最出格的也不過連夜跑來說和他結婚,而不是求他幫忙收拾牧回白。她對所有人都講究一個公平無愧,偏自己沒落著什麼好。
季嚴凜單手搭在方向盤上,就這麼逆著光看她,心裡軟的一塌糊塗。
牧念河一直被瞧著,也受不住那灼熱的視線,有些彆扭的偏過頭,輕聲:「你看什麼?證件還檢不檢查了?」
「看未婚妻,不行麼?」季嚴凜毫不避諱的開腔,話里含著清散的笑意。牧念河看過去,這人神態坦蕩,將她手裡的證件接過來,和自己的放在一處,語氣渾不吝的,「你以為你還能跑?」
牧念河呼吸一滯,面色微窘的轉過頭:「我也沒想跑。」
這天領證的人少,據說是近期結婚率斷崖式下降。兩人順利走完流程,蓋了鋼戳,從民政局出來還不到10點半。
牧念河反覆看手中的那個小紅本。她竟然就這樣和季嚴凜結婚了?
「收拾收拾東西,過幾天搬過來吧,方桓會和你聯繫。」
從民政局出來,季嚴凜還有事情要回老宅處理,於是將她先送回家。路上聊起之後的生活,季嚴凜給出這樣的安排。
那人說話時看似漫不經心,一雙眸子卻懾住自己,叫人難以從他織就的牢籠中逃脫。
搬過去麼?
牧念河張了張嘴,手裡捧著紅本,好像也不應該拒絕了,都是合法關係了,於是強撐著點頭:「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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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過證季嚴凜就出發去港區,臨走前兩人見了一面,吃了頓飯,後面則一直線上聯繫。
這幾天,牧念河開始陸陸續續打包行李,方桓聯繫了人來接,一部分送到了季嚴凜住的庭院別墅,一部分送到了工作室。
一旦接受了自己已經結婚的設定,她反而整個人都坦然了。
反正結就結了,還能怎麼樣?更何況季嚴凜還得一陣子才能回來,夠她調整心情了。
這天,她正給工作室收尾,季槐清和齊司辛來了。上次他們三人說好,軟裝基本布置完畢就來暖屋。
「嚯,這徹底大變樣了啊。」季槐清一進門就嚷嚷,甚至在她還沒進門,只是站在門口時就驚嘆,「這匾額也做的太好看了吧。」
「寄懷居墓碑設計工作室,寄懷居?」齊司辛也摘下墨鏡打量,輕笑道:「你這名字起得好,這三個字倒是打消了人們對墓碑設計的恐懼。這竹子也放的好看。」
牧念河有心仿古,更想借著傳統神話故事中的「因果」「來世」概念降低殯葬服務帶給大眾的低沉感,所以在室內和室外匾額設計上都大量採用了墨竹裝點,沒有翠綠那般不合時宜,卻也中和了白和灰帶來的死寂感。
「進裡面看看吧。」她笑著將兩人讓進來。
「這裡裝修的真不錯,不愧是園林設計師出身。」季槐清四處打量著,讚不絕口。
牧念河也不過分自謙,因為前屋主和她審美出奇的一致,她定了風格後就把錢都投到了軟裝設計上,黃梨木的桌椅、玉石做的會客台,還有四道木質捲簾下的茶水區,饒誰看都覺得這是一處足以隱居的院落。
「你現在還接單嗎?」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