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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衹天未聽她勸阻,已經組織了三次賭石交易,其中獲利總有個二百多萬元,他賣的賺錢,自然就有買的賠錢。
雖說原石其中的好壞本是誰也不知的,並無欺詐,但若賠紅眼了,恨上賣主也是常事。
有個乍來重慶不久,名喚季哲遠的商人就是其一。
季哲遠似乎是很缺錢,期望靠賭一步登天,開了塊不大的原石見當中成色甚好後就一發不可收拾;又連買了幾大塊原石,切割開卻要麼成色混沌,要麼乾脆是石頭。
他急眼了,找了幾人劫車將金衹天綁了去。
金沅得知後立刻將他買原石的錢連夜歸還,想他無非是耍賴勒索,得了錢也就會放人。
誰知季哲遠收了錢又開出一千萬法幣的天價,說金老闆已在往北平的路上了;要活口,就帶一千萬去北平贖。
金沅一夜未眠滿城跑著打聽,弄清楚了季哲遠的蹊蹺——他本就是從北平來的。
原來他有個連襟叫做宮子言,人稱宮三爺,數年前在北平就擁有了多家商號,是一資本深厚極有勢力的富豪。
因此原因,北平淪陷後宮三爺舍不下產業,選擇留下出任日偽政府組織的北平商會會長。
季哲遠在與宮三成為連襟後,仰仗姐夫的關係,也開始做生意;按理說他待在淪陷區,有那樣一個與日本人交好的會長姐夫,應當活得很滋潤,不至於缺錢。
但此人有嗜好,唯愛嗎啡針。
嗎啡的緊俏自是不必提,前線負傷的戰士尚不能足量用於止痛,可想而知做癮君子有多麼費錢了。
於是季哲遠便鋌而走險,穿越層層封鎖線將北平的貨物販來重慶。
唐瑞雪聽到這裡,沉吟道:「這個宮三我聽過,早年在北平他似乎有些地面上的勢力他和天津的黃家應當是相識的,是否可以請黃勝男借她父親的面子去交涉一番?」
金沅將兩手一拍,「大哥沒告訴你吧?大小姐是前年就來了重慶的,日本人一攻下天津就強征了黃家許多商鋪做聯絡站,她不願做什麼天津中日商會的委員,幾乎脫了一層皮給日本人才跑來後方。黃家的門徒早散了,她現在就是個手裡還有些錢的闊小姐,一個人住在歌樂山上,下山都很少,還有什麼面子能往北平賣?」
唐瑞雪與黃勝男是老早相識了的,對她的印象一向是刁蠻任性占首位,卻沒想到她亦有民族氣節。
感慨之餘,唐瑞雪也明白這條說情的道路行不通了。
她一面瞄著鐘錶,一面以一種自言自語的音量念叨,「給錢將存摺提出來,英鎊全兌了,差不多可以湊齊一千萬法幣。即使不夠,我手裡也還有些舊時候的首飾,只是」
金沅突然站了起來:「那麼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分頭去銀行提款吧!得了現錢,也好儘快去北平救大哥。」
唐瑞雪本能地脫口而出:「怎麼去北平?又沒有通行證」
話未畢,她自己便不說了,意識到若真心要去的話通行證實在是個小問題,這句考量太多餘。
「哎!」金沅有些後悔來與唐瑞雪商量,心想因為她曾是司令夫人,自己或許過分高看她了,可夥計們都不頂事,也只能找她,「現在辦一張假的良民證花不了幾個錢,過關不是難事。」
唐瑞雪將皮包拉開,放好的支票又掏出來,「他只在兩家銀行存了款子,一家同創,一家國方。只是數額這樣大,不知銀行一時能不能調出頭寸。」
金沅道:「能不能的先去問問看!同創離這兒近,你去,我到南岸去國方瞧瞧。甭管兌不兌得出款子,咱們還是回這兒集合,你路上千萬小心。」
說著他就從茶几上拿過那沓支票,從中抽出國方銀行的,急匆匆邁開步子走了。
金沅離開後吳媽不知從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