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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進練習室的時候剛好是休息時間,他便看到徐翼宣正被一群練習生簇擁在中間,在搶他手裡的遊戲機。徐翼宣也抬頭看他,兩人四目相對。於是這一次童聖延看到他沒有再化妝,發卡把劉海別到腦後,露出帶著一層薄汗的額頭。舞蹈老師拍拍手要所有人站起來,再讓他過來做自我介紹。他的自我介紹說得很蠢:童聖延,今年十六歲,沒有跳舞和唱歌的基礎,請大家多指教。
他不是為了徐翼宣來的,至少他自己認為不是。所以老師問他為什麼想做練習生的時候,他毫無創意地說了他喜歡跳舞,徐翼宣站在下面毫不掩飾地笑了一聲,他疑惑地看向他,徐翼宣無辜地側過臉去,繼續和旁邊的人說話。
他不知道被老師單獨留堂練基本功算不算他為那句喜歡跳舞付出的代價,起碼他明白了為什麼他爸、他哥和徐翼宣都要笑,他們篤定是在笑他不自量力。他對籃球沒興趣,對跳舞更沒興趣。前者起碼算有小時候打的一點基礎,後者則是幼兒園水平也沒有。所以為什麼放著輕鬆的日子不過,跑來這裡受這份罪,難道還真的有個出道當偶像的夢想?
他把手機放在椅子上,想調一首歌出來當個背景音樂。這時練習室的門被推開,徐翼宣探了個腦袋進來,嘴裡還咬著半個蘋果。
徐翼宣看起來並不意外,他走進來,隨意地在地上坐下,好像只是想找個地方吃蘋果。
當著他的面,童聖延不好意思再練他那幾步左腳絆右腳的基本動作,也沒找到適合的話題,就只是站著看著他。徐翼宣看了他一眼,給了他一個蘋果,就變成兩個人一起坐在地板上啃蘋果。
徐翼宣吃剩一個果核,說:「老闆不准在練習室里吃東西。」
童聖延差點嗆到,又要假裝無所謂:「他現在又不在。」
「怎麼會,我剛剛就看到他了。」
「……看到老闆?」
「嗯,他說要來檢查你的學習成果。」徐翼宣點了點頭,「怎麼辦呢,你先跳給我看吧。」
童聖延真的聽話地表演他的fooork,徐翼宣全不留情地嘲笑他,說他笨死了,這樣肯定過不了老闆那關。童聖延低著頭不說話,他知道他不用求童鍾月認可他,沒有人覺得他這次是認真的,包括他自己在內。只是他不想被徐翼宣當成傻子,但在這個地方,他連半吊子都算不上,想反駁也無從反駁。他憋了半天,最後憋出來一句:我第一天學跳舞,我會打籃球。
徐翼宣又戳開一盒牛奶:「是,你還會寫完形填空。」
「這個牛奶不好喝,太膩。」童聖延指了指他手裡的牛奶盒。
「我只有這個,那你給我買個好喝的。」
「離便利店太遠了。」童聖延想了想,「那你周末來看我籃球比賽怎麼樣?我給你帶。」
周末是他們學校和鄰校的一場友誼賽,說是看球,一多半觀眾都是來看人。童聖延的隊長從一年級開始就是王牌,三分球神射手。只是對面比他更強,天賦比他更高,還比他多花兩倍時間練習,所以沒辦法,只能輸掉。他們大比分落敗的那天觀眾席上的女生哭得比場邊的籃球隊長更慘,現在又集體打起精神來看這場友誼賽。
賽前自由練習的時候,童聖延抬頭在觀眾席的人群中找徐翼宣,頭頂上的人多得像童鍾月塞進塑膠袋裡讓他去丟掉的紫陽花,但徐翼宣非常顯眼,只要他在,童聖延自信能夠第一時間看到他。
結果是徐翼宣沒有來。童聖延有些失望,算不上非常失望。本來徐翼宣也沒有答應他,沒說要去,也沒說不去。他也知道他們這些練習生周末都排滿,沒道理讓徐翼宣為了他的一場破比賽請假。他故意穿著籃球褲回到練習室,包里裝了兩瓶牛奶。休息的時候想到練習室里不讓吃東西,硬生生等到練習結束,走到徐翼宣旁邊,把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