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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5,三條波浪線。
10:13,一個小草符號。
「這是什麼?」
「在河裡。」阿布指著波浪線,他指著小草說:「這個是採集。」
何禾無語:「你不會寫漢字,就這樣畫符號嗎?」
「我記得住。」
「哦。」何禾沒多問了。
她抱著的小貓,很快就吸引來了遊客與小孩子的注意,象站在河裡一動不動,大家漸漸失去了好奇,他們開始圍著何禾與小貓看。
人一多,人看到的不只是貓,還會有阿布。
有幾個女孩見阿布身上的亞洲象種源繁育與救助中心的衣服,她們圍著阿布對亞洲象問這問那。
何禾被擠在的一旁,她看著阿布,看著他的臉又變成了黑紅黑紅。
一個女孩的聲音飄進何禾的耳朵。
那個女孩拿著手機問:「能加個微信嗎?」
這真是,真是她的黑歷史。
想到這裡,何禾都忍不住對著象群哭笑不得。
她往旁邊走了走,低頭用手指捋捋小貓的腦袋。
她想說『他不能加你們的微信』這句話。
可是,她也沒什麼資格說這句話。
她喜歡阿布,她單相思。
也可能不是單相思。
但是——總之——
啊啊啊啊!
煩人。
過了一會兒,那些女孩走了,阿布往何禾這邊挪了挪。
山間白眉長臂猿接連啼叫,還有在河水聲中小象打鬧的象啼。
何禾轉頭看去,阿布正看著她。
陽光,像第一天見面時那樣爭先恐後灑在阿布的臉上。
他的眼神依然是自由,野性的,但是,是純良的。
在她生活的家鄉少見,在哪怕是她生活了一個月的雲南也少見。
銀耳環一閃一閃,黝黑的皮膚還有那股蓬勃的生命力。
阿布就站在這裡,何禾卻認為他該在草地上試圖馴服一匹野馬。
棕色的馬,或者黑色的。
瘦弱,卻有勁兒。
風會像現在這樣吹亂阿布的頭髮,吹亂馬的鬃毛,狂奔的馬蹄踏過草地,馬掙扎著嘶鳴卻怎麼都甩不下他。
它只能被阿布抓著韁繩,被他一次次的吆喝著馴服。奔跑時的風吹著阿布的衣服鼓起似風箏,馬帶著他跑向看不見盡頭的草地。
誰都追不上他。
阿布好看。
什麼都沒變。
何禾現在依然對這個場景心動。
但又好像變了一些,阿布不再拉開他們的距離,他一直在看著她,慢慢的,他們一次比一次更近。
她第一次見面就想占有的視線,此時此刻,此景,此地,的確正牢牢地落在她的臉上。
「她們加你微信。」何禾目不轉睛看著阿布。
「嗯。」阿布點頭。
他又說:「我沒加。」
「哦。」何禾問,「為什麼?」
陽光讓渾濁的河水也能亮晶晶,象群半天沒動了。
阿布把筆在手裡轉來轉去,他盯著何禾:「你猜。」
「不猜。」何禾泄氣,她踢踢圍欄,「加不加和我有什麼關係。」
何禾轉過身,她靠著圍欄看頭頂的綠樹。
原來白眉長臂猿就坐在她頭頂的樹上!
它黑乎乎一團,只有眉毛是白的。
阿布的雙臂撐在圍欄邊,他看著回到版納後,何禾又換成了短t和牛仔短褲。
她頭頂掛著她的墨鏡,和第一次見面時一樣好玩。
他直勾勾盯著何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