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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微微擰眉,有些不解,「大盛跟遊牧族雖不像胡地一樣禁止貿易,可也並未通商,走官府的路子交易還好些,這般私下交易,不怕官府找他們麻煩嗎?」
趙知行摸了摸鼻尖,低聲說道,「梅南溝壑叢生,人力修梯田的進程也緩慢,因此田地並不多,梅南百姓想要生存自然是需要跟遊牧族做些交易的。」
說著,聲音壓的更低,「這些交易自然不能擺到明面上,可也是梅南官府默許的。」
頓了頓,繼續說道,「其實父皇也知道,是他默許的,否則以他對胡地的態度,梅南官員也不敢這般縱容百姓跟遊牧族交易。」
江晚這才恍然,疑惑轉過身,小聲說道,「那父皇為何不直接跟遊牧族通商,若真的能打通往來,遊牧族的牛馬可比大盛強多了,也省的我們這般費力培養戰馬耕牛,買一批回來就好。」
趙知行輕笑,「戰馬耕牛一直在買,可明面上我們也得多多培養才是。」
說著將她拉起揉袖口的布料,「遊牧族有些族群,不大像正常人,父皇不想讓他們勢大,但又不好明說,只能這般斷絕與所有遊牧族的通商,如今能來大盛交易的族群,其實已經是挑選過的了,只有他們回去再如何交易,那便不是我們能掌控的。」
江晚點頭,湊到他耳邊小聲吐槽,「難怪父皇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老的多,這般操心,可不嘛。」
趙知行沒忍住笑出聲,很是贊同,「父皇確實操心比較多。」
邊說邊拉著她的手往外走去,「每月初一十五,梅南極北的交北縣會辦交易集會,正好是後日,我們今天在城裡玩玩,然後就出發去交北縣,後日正好到,交北縣再北,就是遊牧族了,還能帶你去看看。」
江晚笑著應下,心中滿是期待。
梅南城整體更加狂野一點,路上的店面大多都裝飾著獸首獸皮,過往的行人眉宇之間,江晚瞧著也很是有幾分野性。
趙知行有些日子沒好好吃飯了,不多時就覺出餓來,拉著她走進一間酒樓。
掌柜看他們裝扮雖普通,眉眼間卻像富貴人,便笑眯眯地試探著問道,「店裡今日正好收了一頭牛,不知二位客官可想來幾斤牛肉嘗嘗?」
趙知行無所謂,便看向江晚,「可想吃?」
江晚擰眉問道,「官府不是不讓買賣牛肉嗎?」
掌柜面上有些尷尬,低聲解釋,「官府是不讓隨意宰殺耕牛,可這牛並非宰殺,而是幫著主家耕地老死的,本來那主家是打算厚葬的,正趕上重孫子鬧病,又看我們主家出價高,這才過了官府,賣與我們。」
江晚細眉微擰,有些不大舒服,「你們買來這牛花了多少銀子?」
掌柜沒看出她的不適,聽她問價只以為是想都買了,便笑著說道,「這牛一共出了三百來斤,夫人一人買下,恐怕吃不完,平白浪費。」
看江晚眉頭擰得更緊,趙知行沉聲說道,「問你怎麼賣直說就是。」
那掌柜忙尷尬道歉,「一斤一兩,約摸三十五兩銀子,二位客官若想要,小的這就去收拾?」
江晚從袖中取出碎銀,發現只帶了八兩,便讓趙知行把剩下的補上,側頭認真跟掌柜說道,「這牛你也不必再賣,拿了銀子將它好生安葬就是,它為主家辛勞一生,老死還被人吃入腹中,難免作孽。」
掌柜聽她這般說,又掃了眼桌上的銀子,笑著看向趙知行,「這位爺,不知……」
不等他說完,趙知行便沉聲打斷,「她如何說你如何做就是。」
掌柜便笑著將銀兩收起,還未問他們想吃什麼,就見江晚起身拉著趙知行往外走去,口中還小聲嘟囔著,「我們換一家吃。」
那掌柜追了幾步想說什麼,卻見二人已經走出門直直往對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