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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木木。&rdo;程旭的眼睛在秋日樹葉間漏下的光影中被映成琥珀一樣的顏色，他說：&ldo;我要謝之靖死。&rdo;

第83章

梁遠並沒有在那裡呆太久，獻完花之後他就去了學校。

節假日學生是不上課的，辦公室里的其他老師也沒有來。梁遠一個人坐在窗前寫下一階段的學術研究方向，等到陽光偏移照到他的紙上，他才恍然發現自己的筆握在手裡兩個多小時一個字都沒寫。

他放棄般地將筆扔開。

窗外茂盛的梧桐已經開始變黃，飄飄灑灑落了一地。

傍晚的時候謝之靖來學校接他，兩個人牽著手在學校的路上散步。學校里還有留校的學生，有認出了他的，在騎車過去時還頻頻回頭，驚訝地在梁遠和謝之靖之間來回打量。謝之靖從梁遠肩膀上掃落一片掉下的葉子，抬頭看了看樹枝，對身邊的人說：&ldo;明明是同一個城市，我們學校里就沒有種這麼多梧桐。&rdo;

梁遠對他的閒聊一貫是不予理睬的。謝之靖也不生氣，而是轉而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什麼東西，撕開包裝袋後掰了一半給他：&ldo;離吃飯還有一陣，先墊墊好了。&rdo;

梁遠低頭看了一眼，輕聲道：&ldo;仁堂齋的。&rdo;

謝之靖笑起來：&ldo;豆沙餡。&rdo;

梁遠接過來月餅咬了一口，甜蜜綿軟的滋味在嘴裡化開，和記憶中的味道一模一樣。小時候每年中秋父母都會多買一盒讓他給謝之靖家裡送過去，除卻父母出事的那一年，撞上考大學導致兵荒馬亂沒有之外，在那之後的每一年中秋謝之靖都會買回來這個。

梁昶文一貫是不會做這種事的，他是個實用主義者，程旭也是。梁昶文醒來之後，梁遠終於能從那些讓人無法喘息的壓抑的自責中抽身出來，甚至於終於能將自己抽離出來注視自己這些年和謝之靖的關係‐‐謝之靖太了解他了。或者說這人天生就擅長看穿別人的情緒並加以玩弄。兩個人掌握不均等的信息的時候梁遠就仿佛是謝之靖的牽線木偶，他站在終點，操縱著線看著梁遠走向他。

但是現在，兩個人已經站在了同一個平面上。梁遠從來無遮無擋，而在他們相識十幾年之後，他也終於得見他摘下面具的丈夫。

&ldo;我今天遇見了程旭。&rdo;梁遠突然說。

謝之靖拉著他坐在草坪前一處休息的石凳上：&ldo;去參加警察的葬禮，遇見他的隊員，不是很正常的事嗎。&rdo;

他轉過頭，對著梁遠說：&ldo;而且我相信你，阿遠一定不會做出讓我失望的事的，對吧？&rdo;

梁遠跟他對視了一陣，垂下眼睛轉過頭去，看著草坪上踢球的學生說：&ldo;我真的不明白，謝之靖。你在我這樣的人身上花費這麼多的時間……這很奇怪你知道嗎。&rdo;

他們之間已經劍拔弩張了很久，梁遠鮮少有這樣心平氣和與他說話的時候。謝之靖饒有興致地問：&ldo;哪裡奇怪？&rdo;

梁遠說：&ldo;你現在非要留我在你身邊明顯是不划算的，原因你自己清楚。&rdo;

謝之靖的目光像在看一隻生氣的貓那樣：&ldo;說實話，我不太清楚。&rdo;

梁遠扭過頭去不再開口，謝之靖無奈地搖了搖頭：&ldo;真是的，開個玩笑都不行。&rdo;

&ldo;如果硬要說的話，我不太習慣放棄自己已經擁有的東西。&rdo;謝之靖露出一點思索的表情：&ldo;可能是小時候的後遺症什麼的，只有我不斷拿到越來越多的東西，不管是怎麼來的吧。但是一旦到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