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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被捅了一刀,滿心報仇的巧喜兒,猝不?及防被灌了滿嘴沙子?,連叫都叫不?出?來。
她像是被打懵了,臉上露出?迷茫的神?色。
趁著這?個機會,晏春深冷漠又利落的,從床底拿出?一個空白牌位。
巧喜兒見到那牌位恰似老鼠見了貓,拼命掙扎。可是即便如?此從脖頸處流出?的膿血,還是把牌位緩緩淹沒。
原本冰涼的牌位飲飽了血,突然變得溫熱,繼而發?出?了有節奏的砰砰聲。
盛斜陽眨眨眼,不?知是不?是錯覺,剛剛那動靜竟很像是人的心跳。
巧喜兒渾身的力氣,都被牌位抽盡。她微微轉過頭,試到一滴水珠透過破碎的窗扇躍到臉上,那天阿娘帶她去亂葬崗的時候,好像也是這?樣?的天氣。
即便瘋狂的尋找替身,想離開這?座囚鬼的牢籠,但是出?去了又能?怎樣?呢?自活著時被阿娘親手埋進墳墓里,她就是孤身一人了。
巧喜兒忽然彎起嘴角笑了,厲鬼是不?會流淚的,可是那一滴落在臉上的雨水,像是在替她委屈。
被埋的時候她對阿娘說自己?也可以養家?,可以吃的再少、再少一點,弟弟能?做到的,她也可以。
她極輕極輕的嘆息了一聲,想起頭七回去時,連村子?里新生的小嬰兒都沒有放過,全數殺盡。血從村頭流到村尾,從此就變成了名副其實的鬼村。但做完這?些後心裡依舊空落落的,並沒有高興的感覺。
巧喜兒黑紫的嘴唇張了張,卻沒有吐出?一個字。她在這?棟暗無天日的大宅子?周旋了太?久,終於能?閉上眼睛歇會了。
這?一切發?生在瞬間,以至於王管家?還沒反應過來,耳房裡屬於巧喜兒的氣息,已經消失的一乾二淨。
「巧、巧喜兒?」王管家?小聲的喚道。
回應他的除了越發?悽厲的暴雨,就只剩穿堂的風聲。
在王管家?慌神?時,顏青玉和周冉冉也出?手了。
盛斜陽和他們商定,如?果今晚這?兩個牌位必須要有兩人做祭,那他們就來個偷龍轉鳳,將厲鬼當?做活人充數。
周冉冉操縱著黑髮?,出?其不?意?,纏上王管家?的四肢!
有了巧喜兒的前車之鑑,王管家?不?管不?顧,上來就拿出?了殺招。他費勁的將雙手合在一起拍了拍,哪怕發?絲深陷進肉里,手骨斷裂也不?在意?。
啪啪——
倏忽耳房裡湧出?數不?盡的繩索,每個繩索的圈裡,都吊著一個裝滿腐肉的稻草人。
「嗬嗬,既然不?讓我活,今天我就和你們同歸於盡!」
在第一個稻草人從繩索里爬出?來時,周冉冉努力困住王管家?的同時,分心用一縷發?絲把顏家?夫婦的牌位挪到了稻草人腳下。
稻草人雖然肚子?里裝滿了腐肉,但也比尋常人還要輕不?少。
可它踩在顏家?夫婦的牌位上時,晏春深能?看到周圍的戾氣加重了。
和他們推斷的一致,顏家?夫婦的牌位里,恐怕只封著他們的惡魄,這?就是他們今晚最大的難題。
人身有魂和魄,但魂善而魄惡,沒了魂的限制,顏家?夫婦只會更加凶戾。
就算他們解決了王管家?和巧喜兒,也不?一定能?在顏家?夫婦手下討到便宜。
周冉冉見暗號沒有發?動,便知道盛斜陽的推測是正確的,繼續按照先前說好的布置,在第二個稻草人從繩索里爬出?來時,又將顏家?夫婦的牌位挪到了稻草人腳下。
這?樣?重複數次,濃郁的戾氣快要化為實質。
顏家?夫婦終於忍不?了羞辱,空氣中傳來腥臭的血味。
趁著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