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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司令總愛念叨，都怪她和老紀在他還小的時候時常用他進行高空拋物，現在他才會這麼又高又冷，一副波瀾不驚的網文男主樣兒。

紀游沒覺得自己高冷，但這麼多年了，除了某些時候，他自問也還算挺平和冷靜的人。

但此刻他很震驚。

他實在沒想到他一句&ldo;請問&rdo;還沒說完，就能讓面前的女生激動地用潤膚露射了自己一臉，這得是多麼的…

視線忽然瞥到女生手臂上毫不掩飾的疤痕，紀游皺了皺眉，流露出一絲反感，但教養使他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他拿出一張紙巾遞給女生：&ldo;同學，你沒事吧?&rdo;

沒事?你來試試啊大哥!

鼻腔里滿是黏膩而怪異的觸感，還不時泛起刺痛，大概因為吸進去不少，連帶著喉嚨也隱隱作痛，肖央央不想說話，她憤懣地接過紙巾，胡亂把噴到臉上的潤膚乳擦掉，淚眼朦朦地想往超市衛生間走。

大概是她的表情太過猙獰，男生猶豫了一下，跟上來又說：&ldo;我帶你…讓我妹妹陪你去衛生間清理一下吧。&rdo;

肖央央沒空搭理他，一路奔向衛生間。

正在看零食的紀嵐察覺不對勁，從貨櫃後面竄出來，語氣很是譴責：&ldo;紀游，你居然把小姐姐弄哭了!&rdo;

紀游拍了妹妹一掌：&ldo;麻利跟上去，送了紙道個歉就出來，紀嵐小同志。&rdo;

紀嵐&ldo;嘖嘖&rdo;兩聲，跟上步伐蹣跚的小姐姐，一邊走一邊說：&ldo;我要告訴游司令，你把小姐姐弄哭了!&rdo;

紀游瞥著她：&ldo;手繪板是不是不想要了?&rdo;

紀嵐一陣小跑，還不忘貧嘴：&ldo;啊!紀嵐同志英勇就義，屈服於惡勢力…&rdo;

肖央央俯在洗手池裡瘋狂地清洗鼻子，直到被擦破的疼痛蓋過了潤膚乳帶來的刺痛感，她才直起身，正想翻找紙巾，小女孩已經遞了一張過來：&ldo;姐姐，你好點兒了嗎?&rdo;

把水漬擦乾淨，肖央央一擦鼻子，紙巾紅了一片。

得，還見紅了，大吉大利啊。

用良知壓著火氣，肖央央揮揮手：&ldo;沒事兒了，謝謝你啊，你先走吧不用管我。&rdo;再不走我可就要遷怒你了。

小女孩眼睛一轉，還想說什麼，但看看肖央央慢慢泛紅的眼眶，非常識趣地把紙巾留下後就出去了。

終於安靜了。

撐在水池上，肖央央低頭看著洗手盆里旋轉而下的水流，胸膛急促地起伏著。

&ldo;啪。&rdo;一滴眼淚砸進水流中，轉瞬即逝。

她哭地很克制，雙肩不住地發抖，但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非常不擾民，就是哭的有點兒丑，嚇走了兩個路過的女顧客。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哭過了。

哪怕李如月他們離婚，哪怕在學校被人按在床上打，或者練模特步練到渾身病痛，拇囊炎腳不能沾地，她都沒哭過;就算是發現徐帆婚前出軌，她都滿腦子只想砸碎那兩個賤人。

可此時此刻，不過是在倆小孩兒面前丟了個臉而已，她卻覺得非常委屈，無法壓抑的委屈。

可能是神經病又復發了吧。

終於哭夠了，她抖著手嘩啦啦把小姑娘留下的紙巾全用完，抬頭看著鏡子裡自己紅腫的鼻子，和好不到哪兒去的眼睛，惡狠狠地扭著臉沖自己咧嘴：&ldo;丑鬼!&rdo;

在洗手間這一通折騰，出來時超市已經開始廣播即將關店。

走過護膚品貨櫃時肖央央才想起來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