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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虧了蕭奕謹不知此事,又不好在府中見沈蘭,在他是章士傑的時候,對定鋒樓又格外熟悉,時常來此尋歡作樂,這才來了定鋒樓。
他就算假死,也抹不去當初還是章士傑時的習慣。
等終於到了另一頭,幾人屏住了呼吸,蕭奕謹和沈蘭還未離開。
他們繞了這麼一個大圈子,沈蘭才把話說給了蕭奕謹聽。
她完全失了以前在章府時的模樣,謹小慎微,連說那話的時候,聲音都是極其微弱的,那聲量只有蕭奕謹能聽到。
不同於裴清硯知道時的輕鬆,蕭奕謹的臉色漸漸變得凝重了起來。
他只覺得大腦眩暈,身體僵直了許久,麻木到他失去所有的知覺。
幾個月前,他才被告知,自己是當今的七皇子。現在知曉了自己真正的身份,蕭奕謹屏住了呼吸,那長時間的僵硬,導致他差點窒息。
「謹兒!」
蕭奕謹拍開了沈蘭的手:「別叫那個名字……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地位,名字,不全是裴清硯的嗎?」
沈蘭痛苦的望向了他:「謹兒,你的苦楚娘都知道,可眼下最打緊的,是早日讓堵住裴清硯的嘴。」
「……他知曉了?」
「蘇夫人應當是沒告訴他的,蘇家……蘇家還是向著你的。」
蕭奕謹痛苦的笑了起來:「蘇家憑什麼向著我?慕晴已經被賜給了裴清硯!」
沈蘭這才連忙解釋:「蘇家對前朝皇室懷有愧疚!她家出了三代皇后,卻在國難時臨陣逃脫,蘇夫人不僅僅是蘇家人,又是范家的,一定不會說的!」
蕭奕謹震驚到睜大了眼,他倒吸一口涼氣,漸漸呢喃了起來。
「那……慕兒合該是我的。」
若沒發生這樣的事,他極有可能和蘇慕晴青梅竹馬的長大,自然而然的成親。
然而現在的大夏,卻把一切都給打亂了。
甚至原本該屬於他的東西,也被賜給了裴清硯。
蕭奕謹低下了頭,那模樣幾近瘋魔,用恨意的語調說道:「裴清硯……」
「你之前不告訴我,為何現在要說?」
沈蘭低下了頭:「不說……是為你在邊關的大兄,就算告訴了你又怎樣?裴清硯得了皇上青睞,也不可能貿貿然殺了他。說了,卻是因為范家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害怕蘇夫人萬一臨陣倒戈。」
「現在人人都覺得是范家犯了錯,她不會懷疑到我的頭上!」
沈蘭手心滿是汗:「怕就怕蘇夫人見著了她父親,得知了真相。」
蕭奕謹眯起眼:「現在她爹在牢獄之中,她還能見得到?」
沈蘭這才微微鬆了口氣:「可到底是夜長夢多……」
「放心,只是范家這枚棋子,終究是不能要了。」
沈蘭微怔:「你想怎麼辦?」
「當然是上奏父皇嚴懲范家,他們的下場……約莫是抄家查辦,屆時我再去做好人暗中接濟他們。這樣他們就會對我忠心耿耿了,反正范家以後也絕無可能再回官場,我向父皇上奏嚴懲的事做小心些,完全神不知鬼不覺。」
這話聽得范老太爺臉色一陣青一陣紫。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下定決心擁護的,竟這樣算計范家。
范老太爺的心裡生出惡寒來,已然聽不下去。
蘇映晗勸他的話還歷歷在目,自己不但不聽,還端著姿態,覺得蘇映晗不忠不孝,派了人去逼迫蘇夫人,令她將蘇映晗好一陣教訓。
他頓時老淚橫縱,心中後悔萬分,自己真是千不該,萬不該啊!
昔日范家所做的一切,所遭受的痛苦,都是為了什麼?
他就該對大夏妥協,難怪那些人罵他迂腐,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