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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一眼雷芳,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還伸手掏了掏耳朵,生怕自己聽錯了。
我笑著看她一眼,推門而入。
雷芳在背後小聲嘀咕:&ldo;肯定因為你遠來是客,她才給你面子的……&rdo;
&ldo;去你的。&rdo;
雷芬站在門內,她穿著一件淺藍色衣裙,素麵朝天,頭上也只戴了根銀簪,通身上下沒有半分待嫁新娘的喜氣,反而透出一股濃濃的孤清來。
&ldo;芬姐姐。&rdo;
&ldo;笙妹妹。&rdo;
我們相互見禮,雷芬淡淡地說:&ldo;坐吧。我這兒沒有茶,只能讓你喝白水了。&rdo;
&ldo;白水就很好。&rdo;
&ldo;白水有什麼好喝……&rdo;雷芳小聲嘟囔一句,我沒理會她。
雷芬倒了兩杯水來,我起身接過,微笑著說:&ldo;芬姐姐,恭喜你了。&rdo;
雷芳嘟著嘴:&ldo;有什麼喜的……&rdo;
我的笑容都快僵住了,雷芳這張嘴真應該加把鎖在上頭,淨說拆台的話。
雷芬並沒生她的氣,反而耐著性子向她解釋:&ldo;芳妹,我和你不一樣。我在劍法上頭沒有什麼天份,再用功也不會有什麼改變。原來還想著二十歲的時候會有什麼轉機,可是現在我已經二十多了,骨骼筋絡都定了型了……你比我強,以後要好生聽爺爺的教導,不要總和他頂嘴……&rdo;
雷芳的頭慢慢低下去,我眼神好,看到她眼圈兒都紅了。
&ldo;胡說……打小我的劍法還是你教的,我都能成,你怎麼就不成……&rdo;
&ldo;不行就是不行,&rdo;雷芬笑著說,很是坦然:&ldo;二十歲前修不成劍氣,這輩子就不用再拿劍了。&rdo;她轉頭向我說:&ldo;習練幻術應該也是如此吧?&rdo;
我點點頭。不過我們修煉幻術的和修習劍道的又有不同。天生悟性最為重要,第一關過不了,就不用再白耗功夫了。
常人的壽數不過短短几十年,能活到百年的都極少。可若是劍道或幻術修煉有成的話,活個二三百年也是小意思。從前我跟著師公出門,旁人以為我們是父女。現在出門,則多會當我們是兄妹。我第一次見到師公時他什麼樣,現在仍是什麼樣,時光的流逝在修道者的身上幾乎找不到痕跡。
雷芳扯著了雷芬的袖子,小聲說:&ldo;姐,我捨不得你走……&rdo;
她越是嘴硬,越是說自己不在乎‐‐其實她的賭氣正是因她在乎。
無父無母,從小相依為命長大的姐妹,一朝分離,再難相見,怎麼會不難過?
那種感覺,就象從身上活生生剜下一塊肉去一樣。
也許,比那還要疼。
雷芳嘴角撇啊撇的,緊緊抱著雷芬嚎啕大哭起來。
我覺得心裡發酸,自己好象也想跟著痛哭一場似的,急忙把頭轉到一旁。
這是沒辦法的事,雖然是同胞姐妹,可是雷芬的資質平平。她會如常人一般,易病,易老,易……死。
雷芬拿手帕替雷芳擦臉,輕聲說:&ldo;別哭了,將來你劍法有成,若是想我了,就去南奎看我。&rdo;
&ldo;嗯,對。&rdo;我替她幫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