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二,宜远行(第1/2 页)
曹侃笑容渐渐收起,拍了拍陈燕昭的头之后站起身来。
“景瑞说,你的骑射有些问题,让我指点一二,”他指了指马,朝陈景镕正色道,“上马,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问题。”
陈景镕牵着马往前走了两步,语气中带着敬意:“若能得大将军不吝赐教,自是不胜荣幸。”
有比自己更合适的人选,陈景瑞就退到了一旁,抱着陈燕昭看热闹。近郊风大,陈燕昭的脸被吹得有些僵硬,她伸手搓了搓,仰着脸问陈景瑞:“二哥什么时候走呀?”
陈景瑞算了算日子,不确定道:“大概是十日之后吧。师父还要处理些京中的事情,没那么快。”
陈燕昭掰着手指头,嘴里念念有词,“今天是二十三,十日之后,就是……四月二日。”
“昭儿是有什么打算?”陈景瑞不明所以,随口问了一句。
无忧无虑的小孩不用记着日子,陈燕昭从前也没有算日子的习惯。
“没什么,就是想确认清楚。”她边说,边抱住了陈景瑞的脖子。
十天这个数字,对她来说只是个模糊的概念,可若是算出哪天是离别的日子来,这日子就如有实质,一天过得比一天快。
曹侃打点好京城的一切,准备重回军营的时候,陈景瑞也到了要离开的时候。
晴了好几天的京城又阴下来了,像是随时要下雨。
依照惯例,皇上带着几位肱骨之臣和皇子在城门外送行。陈景瑞换上了许久没穿过的盔甲,腰间佩的那把剑,是陈景檀的。
晋王站在送行的人中,抬眸看了看天色,感叹道:“看这天色,风雨欲来啊。”
丞相罗泽不咸不淡的说:“风雨欲来又如何,我朝稳健,还怕这点风雨?”
他平素是跟着晋王的,上朝时,即便对晋王的言辞颇有微词,也不会当众反驳。他今日的话,倒是让晋王很是意外。恒王也出乎意料地看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又将头别回去了。
陈燕昭从袖子里掏出来个什么东西,走了几步靠近陈景瑞,递给他,说:“二哥可要戴好,别丢在战场上了。”
陈景瑞低头,看清那是什么之后,露出笑容来。
是个护身符,上面还有护国寺的住持写的字呢,他认识。他艰难地动了动盔甲,当着陈燕昭的面将东西贴身收起来,说:“昭儿看着,二哥可是贴身放好了。这盔甲如此贴身,万万不会掉出来的。”
陈燕昭这才满意,她还想说什么,但被陈景檀抱了回来:“你离战马太近了,会被误伤的。”
一阵细风吹开他的外袍,他腰里空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了。据说那把象征着世子身份的剑,曾被人握着在战场上大杀四方,后来海晏河清,就带着某些震慑的意味,作为身份的象征辗转于皇室中人手中。
他不在乎所谓的世子象征,但更想让这样的兵器出现在它该出现的场合,也能让陈景瑞大杀四方。
毕竟不算出征,皇上也没交代得那么明显,只是嘱咐陈景瑞事事小心,见机行事。末了,陈景瑞在他的目送中上马,渐渐远离。
马蹄溅起了一阵尘土,迷了陈燕昭的眼。她迅速揉了揉,动作说不上轻柔,也不知那烟尘到底有没有被揉出来,她不管不顾瞪大着眼,直到陈景瑞的身影变成一个小点,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皇上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带着点意味深长,瞥向陈燕昭。
他与恒王府的众人,离得很近,其他人都远远站在后面,声音若是放低一些,他们甚至都听不见。
“听闻昭儿颇有些未卜先知的能力,不妨看看,这仗能不能打赢?”皇上的声音很小,只有陈燕昭与抱着她的陈景檀听见了。
陈景檀脸色一变,还没有想好应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