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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功夫，方正已經從屋裡走了一圈回來了，頗為自得的道：&ldo;你看，沒事了吧？我年輕，這點兒小傷還用養這麼長時間？再說我替你跑腿，又不是下地幹活，用不著腿。&rdo;

姜知甜看他走路還是知道悠著勁兒的，且臉上並沒有痛苦的神色，想來確實養得差不多了。

當下便點頭道：&ldo;我給大哥買輛牛車，你來回都趕車去，省著腿點兒。&rdo;

方正直擺手：&ldo;不用不用，買什麼牛車？你要不放心，我去借一輛。&rdo;

姜知甜心有餘悸的道：&ldo;還是別借了，到底是人家的牲口，什麼脾氣你一時也摸不透，不如自己家的牛熟悉。這事兒沒得商量，橫豎也花不了幾個錢。&rdo;

方正拗不過姜知甜，只勿自嘟囔：&ldo;錢不是這麼花的，該省還是得省。&rdo;

姜知甜把事情交待給方正，她先回了城裡。

入了夜，袁氏鋪好被褥，問方正：&ldo;今天小姑來是為的什麼？&rdo;

方正猶豫了一會兒，含糊的道：&ldo;不為什麼。&rdo;

他也不確定這事該不該同袁喜兒說。

袁喜兒瞄了他一眼，抿唇笑道：&ldo;不說拉倒，哎，我有事和你說。&rdo;

方正滿心盤算著要去哪兒看地，看了地又怎麼挑，挑好了又該怎麼談價錢，因此並沒把袁喜兒的話聽進去，只唔了一聲道：&ldo;什麼事？&rdo;

袁喜兒本來滿心歡喜，又帶著幾分羞澀，可看方正如此心不在焉，就仿佛被他兜頭潑了一瓢冷水，一肚子的話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兩人雖是做成夫妻有幾個月了，可方正是個沉默寡言的男人，又因為腿傷一直躺在炕上，家裡所有的活計都落到袁喜兒身上，兩人竟沒有多少說話的機會。

也因此袁喜兒對他很是有幾分陌生。

見他不理不睬，便沒了說下去的欲望。

方正追問了一句：&ldo;說啊？&rdo;

袁喜兒放下掃炕的笤帚，擺好枕頭，頭都不抬的道：&ldo;那個，我，我不太舒服。&rdo;

方正抬起頭，不解的望著袁喜兒。

晌午吃飯的時候，他是覺得袁喜兒有些不對勁。

平時她飯量沒這么小，因為姜知甜在，張氏還讓袁喜兒燉了只雞。

可袁喜兒一口都沒吃，連雞湯都沒喝。

方正坐到炕沿道：&ldo;哪兒不舒服？妹妹在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她家顧先生就是郎中，讓他給你瞧瞧？&rdo;

袁喜兒抬頭白他一眼，道：&ldo;又不是什麼要緊的病，幹嗎勞煩顧先生？我知道小姑嫁過去是高嫁，在顧家未必說話……能不麻煩親家還是不麻煩的好。&rdo;

方正深以為然，點點頭。

袁喜兒瞄著他道：&ldo;我不是病，是，有了。&rdo;

方正一頭霧水：&ldo;有？有什麼了？&rdo;

張氏在外頭聽得一清二楚，她又喜又急。

喜的是自己終於要抱孫子了，不啻為餘生最大喜事。急得是方正生了個榆木腦袋，怎麼就愣是聽不明白呢？

她揚聲道：&ldo;阿正你個傻子，你要當爹了。&rdo;

張氏這話一出，三人都沉默了。

袁喜兒和方正是羞得。小兩口屋裡說悄悄話，倒讓婆婆（親娘）聽了個正著，太丟人了。

張氏也是想到這一點兒，暗恨自己多事。

可隨即她又揚聲道：&ldo;方正你出來，你媳婦有了身孕，我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