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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秋娘撇了他一眼,&ldo;最好是這樣。&rdo;
那一方,老學究已是拿起了范長安的卷子。
杜秋娘只覺得他的臉一分一分地沉下去,越看到最後,越是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臉色卻越來越差,杜秋娘心也跟著沉下去,直到最後,她都覺得老學究執卷的手都在發抖,她心道,范長安一定是寫地太過差勁,惹怒了老學究,以至於他的臉都cháo紅了。
如果真是這般,她寧願一棍子將范長安打昏了拉回去,也不能讓范長安為了她受辱。
她幾乎做好了拿棍子的準備,那老學究卻是抖著卷子快步走到范長安的跟前,低聲問道:&ldo;范長安,這果真是你所做?&rdo;
杜秋娘再是遲鈍,也覺得老學究這態度透著股不正常了,她挺直了背回道:&ldo;先生,這麼多隻眼睛看著長安字字寫出來的。更何況,這題目也是您定的,你總不能懷疑長安抄了人家卷子吧!&rdo;
&ldo;閉嘴!&rdo;
老學究對著杜秋娘沖天怒吼,杜秋娘立時收了聲。
不是他激動過頭,委實不是,他只是有些詫異。當年范老太太親自送長安到他的學堂里時,他一直以為長安這個孩子木訥,在學堂里,長安總是不言不語,一個人躲在角落裡,不與任何人相交。偶爾他在課堂里提問長安,長安起了身也是不說話,久而久之,誰都以為他是個呆子。
人人都以為,范老太太送了塊朽木來。他不得已,便時常讓長安留堂,指望他能多學一些。直到有一天,他無意間發現長安在無人時所作的詩句,他才發現,這個木訥的學生,似乎並不簡單。
這些年,長安在一個無人的角落裡慢慢成長,唯獨他親眼見證了這個過程。
可是長安一直是默默的,不願站於人前。
他的學生他了解,張元寶肆意張揚,眼高於頂,若是長此以往,他將來會成為什麼樣的人,他不知道。若是不給他當頭一棍,他永遠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而范長安,沉寂了這麼多年,他也該站出來,透透氣了。
不管是騾子是馬,總要遛遛了。
范長安怔了一怔,後知後覺地點了點頭。
老學究終是收了視線,仰頭對著天空看了許久後,一聲長嘆‐‐這塊璞玉,終於願意煥發他的光芒。
將范長安的試卷輕輕擱置於桌上,他轉身對張元寶道:&ldo;張元寶,去跟范長安道歉。&rdo;
&ldo;什麼?&rdo;張元寶似是沒聽清先生的話,又追問了一遍,老學究的眼神突然變得凜冽,吼道:&ldo;既是你輸了,還不照賭約向人家道歉?你想讓他人說百糙學院失信於一個農家的小娘子不成!&rdo;
&ldo;不可能,張元寶不可能輸……&rdo;方才圍觀的幾個學子全然不相信,同張元寶一向交好的那個矮書生率先看了張元寶的文章,已覺得張元寶不可超越,他又丟了張元寶的卷子再去看范長安,這一看,神色變了幾番,站在那,再也說不出話。
更多的學子接過了范長安的卷子,傳閱之後如雷擊一般。最後傳到張元寶的手裡,張元寶通篇讀下,讀至&ldo;過乎仁,不失為君子;過乎義,則流而入於忍人。故仁可過也,義不可過也……&rdo;時,他已經知道自己是完敗了。
&ldo;不可能……&rdo;張元寶喃喃道:&ldo;這定然不是范長安寫的……&rdo;
他喃喃時,早有平日看他不過眼的人高呼起來,&ldo;認錯,認錯…&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