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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到自己的心狠狠地哆嗦了一下。
&ldo;我也知道。&rdo;
景向晨身子一僵,緩緩鬆開一些距離,抬眸凝視我,眼中的亮麗和激悅一閃凝結成冰。
我聽到自己冷若冰霜的聲音,支離破碎,可怕得不像是我自己的聲音‐‐可我說過什麼嗎?
我說過我也喜歡你嗎?
我給過你什麼承諾嗎?
……
後面的事情我有些記不清了,像是大腦出於一種本能的自我保護機制,我的記憶出現了斷片。
但我想大抵都是相似的,相似的冷若冰霜,相似的支離破碎。
那天的我讓後來的我厭惡、錯愕。我錯愕於那麼可惡的人,居然是我;震驚於自己到底還可以冰冷無情到什麼地步。
可青春傷春悲秋,最容易放大悲傷。何況,那天的悲,是真的有點悲吧。
青春懵懂的我像是不知該懲罰誰,不知該怨誰一樣,胡亂拋利刃,最後卻只傷了那個世上最純淨的少年。
多希望我沒有回頭多看那一眼。
三年來,活在景向晨守護包圍的溫暖里,幸福得像踩在雲端。那一眼,讓我從不真實的夢幻里一腳跌落下來,頭破血流。
可是,只有我知道,拋開母親,拋開景素素,拋開所有,真正推著我轉身的,其實是……怕。
怕景向晨知道真相那一刻看向我的眼神,怕他就此了悟到全部的我。怕從他三年來灌滿寵愛的眼神里讀到嫌惡或看輕,哪怕是一丁點,都會要了我的命。而那,似乎比分開本身更可怕,更令我難以承受。
那種怕從一開始就潛伏在我內心最深處,伺機而動,又威力無窮。
他的感情,於我,是盔甲,更是軟肋。
然而,我最終還是報了北京的院校,第一志願選了北京,第二志願選了北京,我所有的志願都選在了北京。說不清那一刻的想法,很瘋狂,很迫不及待。或許是懷著僥倖,或許是閉上眼逃避,或許是頭破血流的心真的……不甘。
我想要不管不顧地幸福,不真實也好,不計後果也罷,我想要幸福啊。
九月份,去北京。
只是為了履行那個沒有宣之於口的承諾也好。九月份,我來到了北京。
卻再也沒有見過景向晨。
高考後長長的假期沒再見到他,開了學的北京同樣沒有見到他。他的手機停用了,我才發現我們之間的聯繫那麼薄弱。我有點慌。
那年九月的北京太陽依舊毒辣,我握著手機的手已經汗濕,眼睛直直盯著手機屏幕上面的一串號碼,終於撥了出去‐‐
他去英國了。
趙明宇以一種大仇得報、農奴翻身把歌唱的快意語調吐出那幾個字‐‐他去英國了。
頂著毒辣的太陽,我握著手機怔怔地走在大街上。陽光真的好烈,晃得我頭暈眼花,腳步虛浮,可為什麼我一點都不覺得熱?反而……通體發涼。
不知恍恍惚惚走了多久,我聽到一聲火車鳴笛聲,倏然驚醒。
去就去,我是校花我怕誰?新歡分分鐘來一個!這樣想著,我忍不住地對身旁路過的一個男生笑了一下,嚇得他一個激靈。
沒想到,沒有。三年裡竟然一個新歡也沒有。
那個人從你的生命退出了,卻在心頭刻下無比清晰的輪廓,像個模具。我拿著那個模具套用在每一個試圖靠近我的人身上,卻發現沒有一個人適合。
我過著隨波逐流的生活,學業不過份刻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