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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會。&rdo;蘇瑾搖搖頭，饒是他百般耽擱，此刻也到了不得不開口的時候，他直身低頭立在惠明面前，簡直就是一副認罪般的架勢：&ldo;陛下在景巷給我賞了宅子，日後我下值便可出宮外去住，你……也需與我一起。&rdo;

惠明眨眨眼睛，似乎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這話的意思，蘇瑾便乾脆一鼓作氣，咬牙都一口氣都說了出來：&ldo;我在陛下跟前，認下了這事，我知道壞了你的名聲，對不住，暫且只得委屈了你，這事……我以後定會再想辦法！&rdo;

&ldo;哦……&rdo;

蘇瑾手心緊握，又滿心自責與羞愧，只等著承受惠明聽聞這事後，表出對他的厭惡與不滿，可惠明瞪著眼睛頓了半晌後，卻只是慢慢的點了點頭。

蘇瑾並不放鬆，唯恐惠明是在強自壓抑，面上不表露，心內卻更難受，依舊全心專注的觀察著她的反應，可惠明卻是還沒回過神一般，忽的提起了另一樁事：&ldo;我調出御前之後，能去康太妃宮裡嗎？那裡有王嬤嬤與七殿下，我也更熟識些。&rdo;

&ldo;你若想去，自然可以。&rdo;蘇瑾幾乎是忙不迭的應下了惠明這第一次對他的請求 ，又幾乎帶著些小心翼翼的看著她，不知是該就這般等著她的責難，還是再勸慰保證，叫她多少不必太過擔憂，生平第一次，竟是這般的手足無措。

可是他滿心不安的等了半晌，耳中聽到的，卻是惠明一道快活的笑聲。

&ldo;對不住。&rdo;惠明笑的歡快，抬起頭，只看的嘴角上揚，雙眸熒熒，放佛閃著一束火光：&ldo;只是知道我未曾連累公公，日後還能與公公住在一處，我當真是太高興了。&rdo;

第36章

&ldo;奴婢宋惠明， 見過太妃。&rdo;

康太妃所住的長興宮正殿內，惠明雙手交疊上舉，再隨著身軀一起規規矩矩的扣到了地上， 只將這第一次的見禮行的一絲不苟。

康太妃是一位年近古稀的老婦人， 一頭銀髮整整齊齊的挽了髮髻箍在腦後， 面上的褶皺一層層的垂下來，放佛老樹的根。

鄭葛光是這周遭幾宮裡的總領太監，此刻也微微躬身，在一旁解釋道：&ldo;惠明姑娘原本是乾德殿的御前宮女，因在冬至宮宴上出了差錯， 這才送到您這來。&rdo;

這話其實是很說不過去的， 御前出了錯的宮女， 輕的退回掖庭重新做苦役分派， 再厲害些的則是押進慎刑司，還從來沒有見過直接調去旁的宮裡，更莫提，還是鄭太監這般親自跑一趟， 客客氣氣的給送過來。

在宮中活到了這個歲數， 一生又並無子嗣，於她來說這世上已少有什麼事還能撥動她的心弦， 即便是對著惠明這般擺明了另有來路的宮人， 聽到這請安，也只是微微抬眸瞧了一眼，面上也透著毫不關心的漠然， 開口道：&ldo;起吧。&rdo;

惠明起身規規矩矩地立在一旁，等了片刻，便聽見榻上的康太妃不急不緩的又開了口：&ldo;既是御前的人，便跟著半萍一道，在我身邊伺候罷。&rdo;

半萍是站在康太妃身後的一位容長臉的宮女，算是太妃如今最貼身得用的人，叫惠明跟著半萍一道，幾乎便也算給了她貼身大宮女的體面，可以說，除了帶品的女官，整個長興宮裡，都再沒有比這更好的職了。

知道是有蘇公公的面子在，惠明心內倒也並不十分詫異，正待按著規矩謝恩，康太妃卻又接著說了一句：&ldo;我這人，好清靜，你無事，也不必時時守著。&rdo;

分明領著貼身大宮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