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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顏笑了起來，一笑之下，便是滿臉枯黃，也依稀能辯明眸鋯齒，笑顏如花，她直接道：&ldo;陶公子，你還真是什麼都不懂耶，從前有人皇的時候難道就好嗎？季放鶴的名字聽說過吧？他那麼厲害，人皇是怎麼對他的？照我看，星象師與皇帝之間左右繞不過四個字，互相利用。坐好。&rdo;

陶傑坐好，任由聶顏在他身上繼續扎針，過了會，他試探著問：&ldo;這麼說，是你師父讓你來救我？&rdo;

&ldo;嗯？&rdo;聶顏詫異地抬頭，脫口而出道，&ldo;你怎麼知道？&rdo;

&ldo;你剛剛提到你師父很厲害，而之前又說會來秋葉京救我，是因為有星象大師占卜過，兩者一聯繫並不難猜。&rdo;陶傑耐心地道，&ldo;我撿回一條命，理當上門叩謝，如果能平安回天啟城，希望姑娘代為引見……啊！&rdo;

他沒問完就發出一聲痛呼，胳膊上被聶顏拿針用力紮下，疼得他半邊身子都麻了。

聶顏淡淡地道：&ldo;忘了跟你說，我師父已經死了。&rdo;

&ldo;死，死了？&rdo;

&ldo;死了幾個月了。&rdo;聶顏收起針，平靜地道，&ldo;臨死前，他要我報答他，條件就是趕到秋葉京救出你。我人族古老的星象學中最擅占卜，星象大師上卜國運，下卜民生，卜卦一項從未失手，你沒聽說？&rdo;

陶傑喃喃地道：&ldo;這樣的星象大師，只恨我無緣得見……&rdo;

&ldo;得了吧，老頭子活著的時候很少觀星，他說算得準的都活得累，死得慘，沒必要，長這麼大，我只見他起卦一次，那次起卦後他瘋了似的又哭又笑，沒幾天倒下，一下病入膏肓，臨死前死活要我答應他，&rdo;聶顏抬頭瞥了陶傑一眼，道，&ldo;來秋葉京救你。&rdo;

&ldo;可，為什麼救我？&rdo;

&ldo;我怎麼知道？你別高興得太早，老頭說了，不是白救你，你回中州後得替他去做一件事。&rdo;

&ldo;什麼事？&rdo;

&ldo;去找一個人。&rdo;聶顏道，&ldo;確切地說，是找一個孩子。&rdo;

&ldo;孩子？為什麼？要我資助他？還是替他做什麼事？&rdo;

&ldo;不，&rdo;聶顏搖頭，&ldo;他要你盡其所能，讓那孩子過得更倒霉。&rdo;

陶傑大惑不解：&ldo;這叫什麼事，等等，首先人海茫茫，我怎麼找？&rdo;

&ldo;他有名有姓的，&rdo;聶顏淡淡地道，&ldo;姓萬，名諱上東下碟。&rdo;

&ldo;萬東牒？&rdo;

&ldo;萬東牒。&rdo;

第7章 第 7 章

點王（六）

1

天啟南城，陋巷。

一間破酒館，柵板開裂，糊窗戶的紙稀爛如絮，偏偏能斜插一旗，上面歪歪斜斜繡著三個大字&ldo;武備館&rdo;。

此刻酒館油膩膩的門帘突然被人撞開，兩個少年拉著手狂奔出去，他們身後追出來酒館老闆娘，荊釵布裙，身板瘦得像面人，一開嗓子卻氣吞山河：

&ldo;萬東牒！你個龜孫王八蛋，有種他娘的別跑！再敢來這坑蒙拐騙，信不信老娘打斷你的腿！&rdo;

她吼聲極大，尾音穿透甚遠，話音未落，一根掃帚已橫空飛來，虎虎生威，跑在前頭的少年忙把頭一低，掃帚飛過頭頂，直砸牆面，啪一聲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