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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脖看了半天天色,最終還是沒能看出個子丑寅卯來,只好顛兒到火堆旁,問那兩個值夜的小廝:&ldo;青谷,這會子什麼時辰了?&rdo;
青谷熬了一晚上,腦子正木,無神地瞥了羅扇一眼,大著舌頭道:&ldo;肉(酉)時?&rdo;
酉你妹!那是下午五點好不好?!
再看向旁邊的青峰,已經流著口水呈半休克的狀態了,羅扇只好甩甩手走開,圍著場子繞了兩圈兒,最終還是跑去裝灶具的馬車上取了傢伙什兒,回到火堆旁壘灶架鍋,而後架上砧板和面,和好了餳起來,蓋上乾淨的籠屜布防落灰防風乾。
等了大半天,天仍舊未亮,羅扇心裡直犯嘀咕,莫非才不過凌晨兩三點鐘的光景?雖說這幾年自己早就養成了標準的生物鐘,到點兒自然醒,但是難保換到山裡後因為不熟悉地理環境而產生錯亂。
眼看著面已經餳好了,再等下去只怕就得變干變硬,想著生物鐘再怎麼失靈也不至於錯上三四個小時吧,估計著馬上就能天亮,做!
架上油鍋將油燒得滾沸,把餳好的面揉成寬寬厚厚的長條,小刷子蘸了油刷上去,用刀切成一段段小長條,兩兩捏起來一繞一卷,下入油鍋炸至膨大金黃,而後用長長的筷子挾出來放在竹盤子裡瀝油‐‐油條,國民早餐。
炸了十幾根,面已經炸完了,天特麼的居然還沒亮!羅扇恨不得挨帳篷把所有人全喊起來吃早餐然後再放他們回去睡‐‐這是要鬧哪樣啊?姐白忙活半天了?這都放涼了還不到起床時候,難不成一會兒子還得再做一回?可誰知道這天啥時候能亮啊!總不能每隔十分鐘就做一回吧?!總不能等主子們都起了身才開始手忙腳亂地做早飯吧?!她還得伺候白老二穿衣洗臉上廁所呢!‐‐刪掉上廁所。
羅扇撓撓頭,半晌&ldo;嘿&rdo;了一聲,起身拿了缽子去盛了一缽山瀑水,回來瓦了玉米面兌水調成稀糊後就在那兒放著。瞅了眼天色,仍舊沒有要明的跡象,掩嘴打了呵欠不緊不慢地回了白二少爺的帳篷,見這位帥鍋把身子團成一個團兒縮在被子裡睡得分外可憐,羅扇覺得好笑,但還是十分人道地把自己蓋的那條小薄被子給他蓋在了上面‐‐這哥們兒睡得夠夯實的,凍成這樣都醒不了。
把帳篷帘子漏風的地方重新掩好,羅扇揣著手坐到角落裡眯起眼來打盹兒,不知不覺居然睡沉了過去,正夢見自己在睡覺,就感覺有人在舌吻她的小腿,連忙風情萬種地道了一聲&ldo;別,我有腿毛……&rdo;從夢中驚醒,卻見白二少爺抱著一堆被子坐在那裡,正伸著長腿用大腳丫子蹬在她的小腿上搖醒她。
&ldo;還好,你的腿毛還沒硬到能扎著我。&rdo;白二少爺看著羅扇迷離的大眼睛淡淡地道。
羅扇一個猛子清醒過來,臉就有些熱,只好假裝不知道地跪著湊到白二少爺跟前兒‐‐帳篷頂低,站起來就戳破頂了:&ldo;爺醒了,這會子就起麼?&rdo;
&ldo;嗯,打水洗臉罷。&rdo;白二少爺低頭看了看自己懷裡抱著的眾被子,其中一條散發著淡淡的蘭花香,既薄又小,倒是很乾淨。然後不知為什麼就想起了一雙白白嫩嫩的小手,想起了蘭花,想起了蘭花荷包,想起了蔥,想起了方便麵,想起了恭恭敬敬地垂著的毛茸茸的小腦瓜,想起了想起了……六月某一個雨天的清晨,那個低著頭跪在青院院子裡捱了巫管事罰的小丫頭,被雨淋透的衣服貼在她的身上,愈發顯出她的瘦小單薄,他沒有多看她一眼地從身邊經過,就像對待一棵長在路邊毫不起眼的小糙,他以為這棵小糙會像其它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