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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兩碗熱騰騰的白米粥灌下去，葉青覺得像是再世為人，立馬精神百倍。

&ldo;年輕就是好，摔倒了爬起來，立刻重新做人。&rdo;田婆婆笑道。

葉青咧嘴繼續傻笑。

大半夜，兩人輕聲細語聊天，葉青這才知道自己已經昏睡了三天！

白天李玉坤蔣紅棉過來看護，和任大姐牛大姐倒班，晚上都是田婆婆陪著她。

&ldo;辛苦你了田婆婆，幾晚沒睡。&rdo;

&ldo;不礙事，天亮了我等她們過來，打掃完廁所就能回家補覺，一點都不困。&rdo;

葉青愧疚：&ldo;很累吧？&rdo;

田婆婆笑道：&ldo;你說掃廁所？不累！那活兒輕省，當年我可是連夜坐著火車去上海，轉天就和洋人在國際飯店講英文談判呢！&rdo;

&ldo;哦，我的上帝啊！田女士如此聰明睿智風華絕代！&rdo;這句是用英語說的。

&ldo;承蒙盛讚！本國女性堅韌自強，區區番邦豈是對手？&rdo;也是英文。

兩人相視大笑。

&ldo;田婆婆，你在那個時代絕對是特立獨行，沒人質疑你麼？&rdo;

&ldo;當然有，強者從來都是站在高處，即使粉身碎骨也要大步前行，弱者才會處處質疑，謹慎小心故步自封，與其說是質疑倒不如說是心有不甘罷了。就像當時，我那幾個兄弟族叔還去宗祠請長老彈壓我呢。&rdo;

&ldo;那你怎麼辦？&rdo;

&ldo;我就爬的更高，打的更狠，讓長老都要敬我三分。&rdo;

葉青拍手：&ldo;哇！好棒好棒！&rdo;

田婆婆也笑，細細回憶年輕時光。

&ldo;開始我喜歡個小木匠，家裡不同意，要介紹門當戶對的少爺給我，我哪會屈從？找到當時界內最有名的小器作師傅，逼到他破產，把一身絕技傳授給小木匠，讓他成為江南最有名的器作大師傅。開鋪子開洋行，在新南置辦下大宅田產，你看，這樣不就般配了？&rdo;

葉青震驚，這個小木匠不會就是魯師傅吧？

&ldo;後來呢？&rdo;

田婆婆搖頭：&ldo;我給了他身家，卻也把他變成另外一個人，後來他和相親的那個少爺行事並無兩樣，氣度卻輸了一大截。&rdo;

&ldo;然後呢？&rdo;葉青急問。

田婆婆波瀾不驚，刻骨銘心的初戀如今也能婉婉道來。

&ldo;……再後來我喜歡上一個英國人。&rdo;

&ldo;再然後呢？&rdo;

又是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情，細細聽來，葉青這個旁人都覺得盪氣迴腸。

&ldo;……後來小洋樓的房子蓋好他就回國了。&rdo;

葉青默然，想起一直默默守候的賈工，不過物是人非，也不知道當年旁觀的小帳房現在是何種心境。

兩人聊天一直到天光大亮，李玉坤拎著早點過來，田婆婆囑咐葉青好好休息，這才離開。

&ldo;哎呀！葉妹子，你可嚇死我啦！&rdo;李玉坤解下圍巾就開始絮叨。

&ldo;你不知道當時你多嚇人！那小臉白的呦……&rdo;

葉青笑眯眯聽著。

&ldo;辛苦你了，玉坤姐，還為了我專門請假。&rdo;

李玉坤揮手：&ldo;辛苦什麼呀！任大姐說了，派你去調查災情才把你給累病的，我代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