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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瘋了？」

「沒瘋。」

一個光頭從人群中走出，差點閃瞎了眾人的眼，魏文俊視若無睹的站進了徐一嘯給他排的位置。

杜斌：「你上個廁所怎麼用這麼長時間。」

「拉肚子。」

由於速度太慢，醫院方面又多設了一半的體檢點，許久未動的隊伍終於動了起來。

大約下午三四點的時候，體檢差不多完成，隊伍開始散亂，校門口進進出出全是人。

江越臨時被龐有為叫住，趁著醫護還沒走，直接單獨體檢。他給施澤宇發了條簡訊，十分不爽的跟著醫生進了隔間。

「噠噠。」

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個人影走進了血液存放處，兩波人躲在門後，在人影踏進來的那一刻，哐當一聲，將門關住。

人影顯然嚇了一跳，轉過身，是下午給他們抽血的護士。

眾人面面相覷，還是人家護士先開的口：「你們到這幹什麼，是有沒抽血的嗎？」

呂松清等人瞬間搖頭，他們可沒忘記，高二的學弟就是在她的手上飆出了一股血。

「那你們還待在這裡幹什麼，偷血買啊？」

「沒有沒有。」

兩波人慌忙跑了出去，就只剩下了施澤宇：「不是還在體檢嗎，這麼快就完了？」

護士愣了一下：「是還有一個單獨體檢，不過是在明天。」

不好！沒等對方說完話，施澤宇意識到不對，踹開門跑了出去。

不久，呂松清也停了下來：「江越呢，哪去了？」

「不是在你們那裡嗎？」兩波人齊聲說道。

「不好。」魏文俊也反應了過來，「我們搞錯方向了，他們一開始的目標就是江越。」

正好這個時候龐有為走了過來，「你們怎麼還不走，學校要關門了，都回去好好休息。」

紀雨婷直接拉住了要離開的龐有為：「江越呢，他在哪？」

龐有為：「怎麼都問這個問題，在實驗樓一樓最右邊的那間畫室。」

眾人一聽齊齊向那個方向跑去，快點，再快一點，會出事的。

江越在椅子上靜坐了很久也沒有人來，他正要起身，擋在身後的帘子突然拉開，一個噩夢般的聲音響起。

「秋月。」

「小秋月，老師回來了。」

又是一聲，江越顫抖的轉過身，一步一步的向後倒退，近乎崩潰的說道：「你怎麼會回來，你怎麼會回來？」

誰來救救他，誰來救救他，哪怕後方是萬丈深淵，他也甘願跳下去！

關超緩緩的抬起手，聲音沉穩：「來，回到老師的身邊。」

江越瞬間目光呆滯，將手探了出去，像是失去靈魂一般，一步一步朝著眼前的人走去。

「對，就是這樣，老師帶你離開這個地方，我們永遠都不分開。」

「那我送老師永遠離開這個世界好不好？」

江越的眼裡透出清明，反手握住關超的手，轉身就是一個背摔，「十年了，你當我還是那個什麼都不懂，手無縛雞之力的八歲小男孩嗎？」

過去的十年裡，每做一次噩夢他就多恨一分，為什麼那個時候沒人關心他，為什麼自己會遇到那麼多人渣，為什麼自己會那麼弱。

白色的球鞋對著地上的雙手緩緩踩下，曲起的五指一點點攤平，就是這雙噁心的手，在他的臉上摸了無數次。

每次在夢中出現的時候，就恨不得一根一根的剁掉。差點忘了…

江越拿起桌子上的玻璃器皿，狠狠朝關超下巴砸去，就是這張煩人的嘴，不斷的對著他說完美，完美。

「究竟哪裡完美了？」

因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