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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相信艾金會回到諾菲林,在那之前,他願意一直等在這裡。儘管把艾金暫時交給另一個alpha,以及不得不與討厭的查理朝夕相對,都讓他感到有些不悅。
休息日的下午,查理在樓上的書房辦公,首相夫人出門上廚藝課去了,而蘭德爾則坐在樓下的客廳里看書——那正是艾金離開諾菲林時沒有帶走的那本《我與我的光輝》。
這本書是鄧恩·霍克撰寫的生涯回憶錄,從他讀大學的時候開始寫起,一直寫到他逝世前一個月。書中所有出場的人物都使用了他們的真名,但唯有一個人,鄧恩用字母替代了他的名字,稱呼他為「a」。
「我知道a這個人,遠早於我與他相識的時間。其實他尚在市議會工作、仍是一名默默無名的普通公務員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他的名字。前些天我同a說起這件事,他還不信,笑著說當時就已身為副首相的我,怎麼可能注意到他這樣一個無名小卒。我卻有些不開心了。他這麼說,等於否認了我對他的認可和我看人的眼光。可笑我一個年過四十、頭上已經開始生出幾根白髮的男人,竟然因為這麼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同他鬧起脾氣來。我對a說,你不知道你那時是多麼得閃閃發光、耀眼奪目。我不會看錯人,後來a的確成為了我的北極星。」
「a見我生起氣來,便調笑著說我氣量小。我自認為從來不是一個心胸狹窄的人,我的秘書、同事、下屬們,也都說我脾氣好、寬容、大度。我想,或許只有在a的面前,我才會變成一個幼稚的、斤斤計較的男人。這明明都怪他,可他卻反而嘲笑起我來,真是讓人好生氣。」
蘭德爾的視線停留在這幾段文字上久久地逡巡。過了片刻,才將書翻過來,倒扣在沙發上。
他明白,鄧恩在書中所寫的這個a,就是艾金。
鄧恩不是文學家,他的文字並不華麗,簡單而樸素,乍一看上去並不吸引人。他一個「愛」字都未提及,卻句句情深。
蘭德爾不知道艾金和鄧恩之間的愛情是從何時開始,又會在何時結束,但他確確實實地知道這兩個人曾經在一起過一段時間,否則艾金也不會在鄧恩的墓前久久佇立,也不會戴著那枚戒指。
那段過去的細節,蘭德爾已無從得知,他只能從鄧恩的書里,去尋找一些蛛絲馬跡,以窺得他不曾知曉的艾金的模樣。
蘭德爾靜靜地坐了一會兒,才重新拿起書接著讀。
忽然,外面院子的門鈴響了。
蘭德爾沒太在意,反正只會是來找查理的。
過了一會兒,保姆從廚房裡跑出來,擦了擦濕漉漉的手,跑過去給客人開門。那人低聲朝保姆道了謝,在玄關處換了雙專門給訪客準備的拖鞋,這才進到客廳里,腳步不知為何停頓了一下。
蘭德爾抬起頭一看,這才發現是加菲爾德來了。
「……下午好,公子。」加菲爾德見蘭德爾看向了他,只好硬著頭皮向人打了個招呼。現在蘭德爾被解除了典獄長的職務,和加菲爾德之間也不再存在上下級關係,那麼對於加菲爾德而言,蘭德爾就只是頂頭上司的兒子了。
其實在蘭德爾還算是他的下屬的時候,加菲爾德也不太敢招惹他。唯一一次冒犯他,還是因為艾金。
對了,我上次還打了他。
加菲爾德突然想起這茬兒來。現在他的頭腦已經冷靜下來了,還是先給蘭德爾道個歉為妙,儘管他還是很不爽蘭德爾標記了艾金。
該低頭的時候要低頭,這是加菲爾德從政至今領悟出來的生存法則。
「上次的事,我很抱歉,公子。」加菲爾德擺出一副謙遜的樣子,「您的傷還有大礙嗎?」
加菲爾德早已在這場競爭中失敗了,蘭德爾懶得同他計較,便淡淡道:「多謝關心,已經痊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