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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的晚自習過得格外快，一眨眼就下課了。

和平時的夜晚一樣，星星點點，就連校園裡蕩漾的晚風都充滿青春的味道。

是高三的味道。

段圓圓回到家時，杜女士身上穿著一件旗袍，紅色的，襯的人皮膚很白。

「怎麼這麼晚穿旗袍？」段圓圓有些不解，平時從沒見過杜女士穿旗袍。

「明天我就穿著這件旗袍送你去考試，這叫『旗開得勝』。」杜女士笑著摸了摸段圓圓的頭，「媽媽相信你，明天當作普通的考試就好啦。還有你爸爸說今天去文廟祈福了，等高考結束來看你。」

「好。」段圓圓點點頭，心裡說不緊張是假的。

這一夜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睡著了還是沒睡著。

但是第二天一早，她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杜女士不止給自己準備了旗袍，也給段圓圓準備了一套紅色的內衣，段圓圓的考場就在自己本校，校門口聚集了很多家長，和穿著不同學校校服的學生。

今天的天很藍，藍到上天都在為他們加油鼓勵。

他們不在本校考的同學統一坐大巴車去考場了，但留在本校的考生要先去教室上自習，等到時間到了再去考場。段圓圓和紀預並不在一個考場，但都在江塢一中考試。

「相信自己，一會兒加油。」在班主任叮囑他們時間到了，可以去考場的時候，紀預對正在檢查准考證的段圓圓說。

心裡那一絲緊張像是瞬間被紀預的一句話打的煙消雲散。

段圓圓笑著說對紀預說：「你也是啊。」

檢查准考證、安檢，隨後順利的進入考場，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段圓圓全神貫注的做眼前的試卷，就連教室里筆尖摩擦試卷的沙沙聲她都聽不到。

窗外陽光燦爛，香樟樹繁茂生長，生機勃勃的夏天在他們身邊。

一天兩場的考試過得很快，晚上他們仍然要回教室上晚自習。

老胡提前告訴過他們，誰也不能對答案，已經結束的考試知道答案也改變不了什麼，不要影響心情，要把精力投入到第二天的考試中。

雖然大家沒有對答案，但話語間還是掩飾不住的興奮，仿佛今天就結束了全部考試似的。

不止是他們班，整棟教學樓都吵得很。

「下雪啦——」

聲音從教室外飄進來。

他們在教室里的同學也不管是不是還在晚自習的時間，聞聲立刻跑出教室。

一片片白花花的試卷和課本密密麻麻的從高處飄下來，源源不斷，段圓圓他們班在一樓，看著不斷落下的試卷鋪滿了教學樓外的空地，場面看起來壯觀又震撼。

各個樓層不停的吶喊聲響徹校園，高考喊樓、撕書，這是他們肆意的青春。

年級主任和各班班主任也沒有任由他們繼續喊下去，畢竟第二天還有考試要參加，但這足以讓他們在蟬鳴不止的炙熱夏天，多了一份不一樣的難忘回憶。

第二天的考試過得比第一天還要快，直到考場裡刺耳的提示音響起，英語考試結束。

他們的高考徹底結束。

絕大多數同學臉上洋溢著歡樂的、如釋重負的笑意，也能看到因為明顯的發揮失常而沮喪落淚的同學。

段圓圓沒有隨著大部分同學向校外走去，她的數學錯題本落在了教室里，她不想隨便丟掉，這是她花費了很多功夫才整理好的，她想留起來給自己留作紀念。

六月的熱氣撲面而來，夏蟬在枝頭叫個不止，微風搖曳，陽光透過樹葉的罅隙影影綽綽的落下。

她的心情好到不可思議，三年的努力在今天交上答卷，雖然段圓圓不知道自己考的如何，但心裡的重擔總算是卸